这个《同林鸟》只能算&ldo;暂名&rdo;,等故事写一阵,大家看出眉目来了,再帮忙选个题目不迟,总比为了一个题目老搁着不写要好。
我前面写的几个故事,基本都只写了结婚前的事,而结婚之前的男女爱情一般都比较美好,比较有故事,可能婚后要么不美好了,要么没故事了。
以我自己为例,我现在就没什么故事了,不要说68集,能不重复地写6集就不错了。
不过这没什么,我老早就悟出了一个道理:故事是越波折越有可读性,生活是越没波折越安逸,所以我老早就决定生活要尽量过成喜剧,故事要尽量写成悲剧。
《同林鸟》是我写的建筑,住的都是&ldo;盲流&rdo;之类,使这条称不上街道的街道有点苍凉,有点黑暗。
谭维一般是不走这条路的,因为这里下雨一街泥,天晴一地灰,没事谁跑这里来遭罪?除非是要修车,不然的话,他一般走a大附中门前的那条路。
他认识修车的谭师傅已经好些年了,都忘了第一次是怎么撞到这里来的了,只记得那次选这个地方修车,是因为外面那个牌子上的&ldo;打胎&rdo;二字,应该是魏碑体,他小时候被父亲逼着练过这种体,能看出来。
&ldo;打胎&rdo;两个字写得非常有功力,跟别处那种歪歪扭扭的&ldo;狗脚迹&rdo;完全不同。
出于好奇,他选了这家修车铺,聊天的时候才知道这修车师傅是清华大学毕业的高才生,反右的时候因为嘴尖牙利得罪了领导群众,被打成右派,开除公职,赶回原籍,种田劳动。
政策稍微松动之后,谭师傅离开农村,来到b市,当年清华大学的高才生就成了一个&ldo;盲流&rdo;,做了修车师傅。
后来虽然取了右派帽子,但也没能回原单位,因为谭师傅这么多年没摸本行,早就被日新月异的科学技术抛到八百里外去了,就算回了原单位,恐怕也只能看门了,那还不如就做个修车师傅,好歹也算是自己做老板。
不知道为什么,谭维总觉得自己跟谭师傅之间有一种宿命的联系,都姓谭,都是十二月出生,老家是同一个城市,两人学的是同一个专业。
所以他总有一种感觉,好像从谭师傅身上看到了自己老年的光景一样。
他明知中国再也不可能搞反右了,即便搞也搞不到他头上,但他总有这么一种感觉,不知道该叫&ldo;宿命&rdo;还是叫&ldo;认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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