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所介意的,无非是琐屑小事,自己本来就不应该为此操心。
他默默想着,忽然觉得肩上一沉,是相思伏在了上面。
他那处箭伤未愈合,被她压住了,不由皱了皱眉头。
相思诧异问:“大人怎么了?”
“有处伤口,不要紧。”
他看相思忧心忡忡的样子,不由道,“要不,你换这边来?”
“怎么就受伤了呢?是谁打了你?”
相思震惊不已。
江怀越倒是被这问题引得微笑了一下:“这里谁会打我?是在保定时候,被人射了一箭。”
“您怎么一直没说?!”
她更加吃惊,从他回来之后,自己竟然完全没有察觉他受了伤。
此时再小心翼翼看着他的左肩,犹豫问:“箭上不会有毒吧……”
“……有毒的话我还会坐在这里?”
江怀越好气道,“你怎么还想到这些了?”
“我听说书的时候,常听到什么箭上带毒之类……”
相思这才松了一口气,试探着抚了抚他肩头,“很痛吧?”
“……还好。”
“怎么可能?!
都钻了个洞还说还好?!”
江怀越更是无力地靠在车厢一角:“那你问了有意义吗?”
“我……”
相思顿了顿,脸颊绯红,小声地倾诉,“我是……担心您啊,大人。”
车厢内陷入短暂的沉寂,窗外叫卖声遥遥远远,不知何处的楼檐下夜风摇晃着铜铃,泠泠响动,细细碎碎。
他不声不响地看着她,忽然笑了笑。
昏暗的车厢内,相思其实看不清他的笑容,自从认识江怀越以来,也几乎没有见到他真正发自内心地笑过一次。
可是这一瞬间,不断晃动的光影交错中,她却觉得他是在笑。
极为轻浅,柔软,无害的笑。
宛如春寒料峭,江上冰雪缓缓融化,跌碎在冰凉水中,最终化为晶莹碎屑。
窗帘斜开了一角,对面酒楼上明晃晃的光亮斜照进来。
一晃而过,他的笑,落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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