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不那么突兀。
安月兰仔仔细细看完,轻轻笑了笑,折起来,藏进双鱼符里。
谢秋溯给她的这个信物,她发现可以当成乾坤袋来用,还挺有趣,又在桃蹊殿时得了他的吩咐,于是挂在腰上再没离过身。
阮云何的回信也没能解了最初的疑惑,如今谢秋溯重伤在床,她不知道该和谁说。
秋原峰上四季如常,除了人丁稀少外,反倒冲淡了安月兰这段日子来如梦似幻的感觉,玄清宫缥缈出尘,而这秋原峰上,却偏偏像极了一个普通的人间山峦。
山上有锅碗瓢盆人间炊烟,欢声笑语逗趣横生,谢秋溯哪怕被摁在床榻养伤,也不忘逗弄轻鸢,时常将轻鸢气得行“欺师”
之实。
也特别爱在自己为他送上煨好的汤去的时候,贼笑着叫她“徒儿”
。
安月兰总被他表情弄得莫名其妙,几天下来她发现,谢秋溯叫轻鸢师姐时从来都是直呼其名,叫明亦尘也是叫名字,除非玩笑时才会道上一句师侄,只有在叫自己的时候,徒儿徒儿,叫得好不开心。
闲逛熟悉地形时,在后山的某个小院落里,安月兰还看见了酿酒的工具与许多封存好的酒缸。
那院落的香味与谢秋溯身上的栀子香如出一辙。
除了这些,还有……心之所眷,不可言说,安月兰觉得,自己还是挺喜欢这个地方的。
第七天的时候,傍晚的秋原峰落了一场雨,淅淅沥沥的秋雨随着凉风飘进廊下,将一片石阶都浸得润湿。
于是明亦尘守时来替谢秋溯疗伤的时候,安月兰便只能委屈巴巴的缩在门口的小角落里。
也不敢对着屋内,因为屋中灯火会将明亦尘的影子投在窗格上,她一看,便会忍不住想要进去打扰他。
裹紧了披风默然守着,放空了的安月兰莫名其妙的想,自己这样算是卑微吗?也不算吧,不管是明亦尘还是自己,都未曾践踏过自己的这份喜欢,只是选择这样的方式而已,她并非什么都不做,初遇时不做,是太遥远。
而如今,自己自会攀着石阶一步一步走向他的。
飞凰所说的也没错,该主动些,却不是在相处模式上,而是在争取上。
到一定高度与距离的时候,自己说出爱慕之言,才不会觉得羞惭。
而且,想想明亦尘寡言温和的性子,若是真如飞凰那般热烈,怕是要把他吓到了。
想着想着,莫名笑出声来,连忙捂住了嘴,害怕被发现。
却不料头顶突然传来温和清朗的声音,“秋雨寒凉,别拿身体开玩笑。”
安月兰一愣,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转身便发现明亦尘半敛着温柔眉眼立在她身后,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见她起身,略抬了抬眸,将视线放去身后的夜色里。
“我……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明亦尘听着她小心翼翼的语气,心里头说不上是什么感受,有些闷堵,有些惭愧,于是他手中幻化了一个暖手炉,递到安月兰眼前。
少女怔了一怔,小心接过,捧在手中看着他,明亦尘的余光里,犹能瞥见她眼中的惊讶与欢喜。
安月兰摩挲着温热的手炉,定定道:“给……给我的?”
明亦尘十分僵硬的点了点头,而后道:“山高风冷,终不似人间,早些休息吧。”
他怕呆久了漏出任何情绪来,抬步便走,安月兰却破天荒的追了两步,脆生生的叫了一声:“大师兄。”
这个称谓从她嘴里唤出来的时候,总有着奇异的拨人心弦的百转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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