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的人心情雀跃,带着一个难得的好消息,想告诉在病榻上的人。
顾飞鸟走了,太子宫苑里,此时就只有息宁和息璋对坐着,息璋想起来什么,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息宁:“父王他这么多年来,做了许多不能原谅的错事,我和母妃看在眼里,虽然并没有在一旁辅助他,但也从未阻拦劝告过,若是要我的项上人头,我是不敢有任何怨言的。
太子殿下,我那弟弟妹妹,尚且年幼,对于父王的所作所为一概不知……”
息璋说着就要跪下,太子赶紧摆摆手:“我知道。
明日你,我,还有二弟会面见陛下,到时候,需要你帮忙,揭发裕王在裕城的所作所为。”
息璋看着息宁。
他一直不怎么喜欢这个太子,也可能主要是因为他没有靖殿下长得好看,印象里这个人很温和,待人永远客客气气的,但是并不亲切,就像是一缕烟,沉默着,谁都可以接近他,但都会从他这里穿过去,没有办法融入进去。
现在好像不是了,从他刚刚轻手轻脚站在顾飞鸟背后问为什么的时候,息璋就觉得这个人好像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怎么?”
见息璋一直在盯着自己看,息宁脸色沉了几分,“我并非是要挟于你。”
“殿下是在帮我,我知道。”
息宁叹口气:“尤其是运州刺史岳有光相关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明日就说多少。”
之前那个叫顾飞鸟的侍卫也挂心岳有光,太子也挂心岳有光,息璋心里疑惑,但是没有多问:“岳刺史为官清廉,体恤百姓,在任时收到运州百姓的爱戴,是不可多得的好官,如果我能为岳刺史的翻案尽一份力,是我的荣幸。
听说岳刺史如今就隐姓埋名住在皇城,他日如果还有机会,我也想登门拜访。”
“他已因病过世了,就在前天。”
息宁说完,就站了起来,“若你真有心,还请务必为岳刺史扶正冤屈。”
息璋惊愕着跟着息宁站起来,声音微微发抖:“岳刺史能文能武,身体向来康健……”
“我没有去看他,是二弟去的,他说岳刺史一家人过得都非常苦。
岳刺史的儿子,跟刚刚那个顾侍卫是朋友,他没有入学皇家学堂的资格,靠他自己打擂台进了致成馆读书,很刻苦,还想再替父入朝为官,报答父皇对岳刺史的知遇之恩。”
看息璋脑袋都耷拉下去了,息宁语气缓和了许多,走过去拍拍他肩膀,“不是你的错。
至少我们现在可以还岳刺史清名,厚待他家人。
岳刺史有国士之风,当以国士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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