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川想着,也没忘侧眸调侃,“也算是博学多才了。”
“二公子编得多,”
萧驰野逗他,“浪淘雪襟的小辫好看么?那都是我给编的。”
沈泽川说:“我一心给你攒聘礼,你却把我当作浪淘雪襟?”
萧驰野沉身,对着镜子戏谑:“马啊。”
萧驰野的眼神里什么都有,这样抵着沈泽川,让沈泽川记起了上次雨夜策马的放浪。
他光滑的脖颈间没了那些吻痕,却已经学会了在萧驰野的耳语里泛上红潮。
沈泽川微抬下巴,那玉质般细腻的脖颈就彻底露出了弧度,像是昏光里的一弯月,没那么尖锐,自含莹润。
他轻声说:“我是么?”
萧驰野坠入彀中,吻了沈泽川的眼角,盯着镜中的人,笑说:“我舍得么?你是我大爷,我只想带你去骑马。”
沈泽川连日的焦虑微微散了些,他一笑,就带着几分自己也没留意到的诱惑。
五月阒都遽然热起来,春日还没凉爽够,那暑气已经扑面而来。
下头办事的官员们不能坐轿,个个提着袍扇风,出入各个办差大院都是满头大汗,被晒得嘴唇起皮,脸庞赤红。
梁漼山才得了闲时,他因稽对禁军账目一事屡次升迁,现在待在户部侍郎潘蔺下边办差,主理核对各地赋税的差事。
潘蔺如今对萧驰野感恩戴德,因为他上回才归家,没出两日,李建恒就真的免了他爹潘祥杰的罪责,没有发配,只是停俸考察,没入今年的都察。
萧驰野没有在明面上跟人保举过梁漼山,但他们都是精明人,知道梁漼山是萧驰野在皇上面前推荐的,所以即便萧驰野没打招呼,潘蔺也对梁漼山很是照顾,免了他受魏怀古的责难。
“下个月花、戚大婚,礼部送的章程都得烂熟于心,各处花销也要算清楚,以免婚宴过后,太后问起来,咱们答得不漂亮。”
潘蔺喝了绿豆汤,热得背上湿透了。
潘蔺比梁漼山小许多岁,但他入仕早,官阶大,所以梁漼山对着他,即便不自称“卑职”
,也得自称“学生”
。
梁漼山也热,但他们待在办差大院,要讲究官仪,不能随意脱衣,否则遇见都察院的言官,又要挨一顿骂。
他用帕子轻轻擦拭了额头,点头说:“卑职谨遵大人垂训,这账目,一定一字都不敢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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