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不及张口,他已经冷着脸重重甩上门。
楼层不高,很快我听见汽车启动的声音,我掀开客厅落地窗的纱帘,赵知砚的车在暮色里转弯驶远,红色尾灯很明亮,像暗夜里的一盏烛。
我忽然意识到,赵知砚到最后也没告诉我为什么学医。
我倚在窗边喝水,目送他离开我的视线,热气在窗上凝成水雾,让他的车影渐远也渐渺茫。
没来由地我想起了贺女士哼的那首电视剧片尾曲,里边有两句是——怪苍天戏弄人间,如梦如烟。
第7章C06
你说巧不巧,闵雪应聘的那所公司就在我工作单位和赵知砚家之间。
所以我周六中午下班后打个车回家,在一半路程处把她捎上,她拉开车门看见我,乐了:“你怎么穿这么正式,跟卖保险的似的。”
我低头看看自己一身黑色西装,好像确实也是。
我不太好意思地笑:“上午跑了趟外勤。”
闵雪“哦”
了一声,随口说:“累吧?”
我倒是怔了怔,似乎很久没听见有人这样问我了:“还行,习惯了。”
她点点头,又嚷道:“咱们吃什么啊,饿死我了。”
“今天你最大,随便点,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我说,“哦不过,我跟赵知砚在家几乎没开过火,所以你待会得先陪我去趟超市。”
原本是想正式欢迎她回国,也庆祝她顺利找到了工作,所以我说要请她吃顿饭。
谁成想这女人说对外面的饭菜没兴趣,就想吃点纯正的家乡味,要求我为她洗手作羹汤。
我能猜到她是觊觎我神奇的婚后生活,想来家里开开眼。
但我看破不说破:“……还有就是,赵知砚出差好几天了,今天家里就咱们两个。”
果然,闵雪遗憾地叹了口气。
我抿着唇笑,出租车在超市门口停下,我拉着她进去。
我得满足这位姐姐的一切需求,她点了什么菜,我就拿什么食材。
再加上什么烟酒糖茶油盐酱醋,堆了满满当当一购物车。
闵雪惊呆了:“合着您二位结婚三年多了,家里什么都没有啊?”
我正弯腰扶膝盯着货架上的啤酒,为了应付她,又扯过赵知砚那套言论:“搭伙而已嘛。”
她难以置信地直摇头,嘟囔着“其实是你俩都懒吧”
。
看我要拿酒,忽然想起什么似地,按住我的手:“酒就算了吧。
你家那位闻不了酒味,要是被他发现咱俩在家里偷偷喝酒,没准还得埋怨我。”
我很惊奇:“这事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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