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俩的大学生活竟然还挺像的,学习和干兼职:“那你要打多少份工才能养活你们两个人啊?”
“通常情况下一份就够了。”
“干什么?”
“家教。”
“那你要干多少份家教?”
“一份就够了啊。”
李尚景看着她不可置信的样子,又补充说,“钢琴家教挺赚钱的。”
呃……怪她没有一技之长喽,她的确也没有,所以只能干一些众人皆可的苦力活了。
等会儿,她从来都不知道他还会弹钢琴,都到能给别人当老师的程度了,应该弹得很好吧:“所以那个房间里的钢琴是你的?”
“是。”
难得聊到一个两个人都感兴趣的话题,李尚景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他想了想又斟酌着说,“其实我初中的时候想当一个钢琴家,但后来发现我在这方面的才能并不能达到很高的艺术成就,而且把它作为一个职业会让我丧失对它的兴趣,所以放弃了。”
她好像还听得挺认真的,李尚景坐下来又接着说:“高中的时候我开始认真思考自己以后要从事什么职业,虽然我爸妈没有给我什么限制,但很多人都觉得我应该会像他们一样当一个大学老师。
这个我也考虑过,在暑假去山区支教的时候否决了,因为实在忍受不了一遍又一遍地解释一个不能再浅显的知识点。”
这个她也不能忍受,还有一节课下来讲得口干舌燥,吃一肚子的粉笔灰:“那你为什么最后选择了当律师?”
“当时有一个模拟人生游戏,我抽到的角色是律师,就很享受在法庭上辩论的过程。
那之后详细了解了一下这个职业,还有大学应该学什么专业。”
李尚景说,“我背书挺厉害的,逻辑思维能力也可以,所以就选了这个。”
“像我这样的人,只会觉得这个行业挺赚钱的,爱好什么的从来没有考虑过。”
“其实这个职业不怎么赚钱,我要是以钱为衡量标准,完全可以选择其他的行业。”
李尚景说着喝了一口水,余光暼了一眼她前倾的身体和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又接着说,“其实我现在的主要收入不是来自本职工作,那个只是小头,不过那部分收益是最让我开心的。”
一百万还不算多,在他们那儿都能买两套房子了:“那大头是什么?”
她最近难得和他说这么多话,其实也是他有点儿刻意回避她,他实在是不想再从她那儿听到关于那个男人的只言片语了,任何一点儿就跟锥心利箭似的,让他痛苦难耐:“投资和版权费。”
凌音站起来端着两人的杯子倒了两杯水,把水杯放到他面前又坐下的时候,她忽然福至心灵:“你觉不觉得咱们这一问一答很像一个访谈节目?尤其是你的回答,我感觉有板有眼的。”
“习惯了,我经常接受采访。”
李尚景看她表情认真得像是一个正在听课的小学生,忍不住笑了,“营销嘛,免费给我们律所做广告。”
跟李尚景聊完之后,凌音内心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也许是以前穷怕了吧,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能够赚很多很多钱,一辈子不愁吃穿那种。
有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小房子,不想见人的时候躲起来谁也找不到那种。
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真正喜欢什么,又或者说曾经或许喜欢过,但她就像修剪花枝一样在萌芽阶段就把它们剪掉了,把主要的养分都供在了学习这条主干上。
如果有可能,她希望度过这段困难期之后,她能够好好重新规划一下接下来的人生。
嗯,现阶段她还是老老实实当一个财迷好了。
如粉如霞的樱花交相掩映的小径,凌音抱着一个宣传板跟在凌龙后面,他和两个同学搬着一块更大的板子,往操场的方向去。
穿着超短百褶裙的拉拉队的女生在料峭春寒里抖动着起了一层米粒的腿往前走着,手中的花球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刺眼光芒。
凌音把板子往路旁侧了下,让她们过去。
凌龙已经把大板子放下,有点儿刻意地踩着他的新运动鞋走了过来,接过了她手中的板子。
一个穿着前胸后背都印有数字编号的马甲的男生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凌音后冲着凌龙挤眉弄眼道:“你女朋友啊?”
“什么啊这是我姐。”
凌龙说着有意无意地往下瞅了一眼他的鞋,又昂起脖子说,“一会儿干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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