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淮东军的水营何时会回来复仇,解除眼下的危机,甄封倒有信心。
援兵没来之前,甄封手里仅有四千海阳郡兵,而淮东与儋罗联军在陆上的兵力将近万人,所以给困在西归浦城里不得动弹。
援兵过来,甄封手里却有了一万五千兵马,而淮东与儋罗联军的兵力没有增加,兵力上的优势,已经是十分的明显。
即使淮东像彗星一样崛起,旗下兵马以善战闻名,但其步军司中军新编才大半年,再强也有限度。
再说淮东军在岛上的兵力加起来也就五千人左右,而且儋罗王军的战力很不够看。
儋罗丁口也就三万余,王军强行扩编到四千多兵马,又能有什么意义?相比较野战可能会失利,甄封更担心淮东与儋罗联军退守济州城。
那时海路补给线又给靖海水营截断,他们将被迫去强攻防御体系相对完善的济州城,那要头疼得多。
卷八淮东疑形甄封担心淮东与儋罗联军会退守济州城,坚壁清野之余,又用靖海水营封锁海路。
到那时,高丽在儋罗岛的一万五千余兵马,将陷入强攻济州城的苦战之中。
鉴于这样的担忧,甄封有意趁淮东与儋罗联军还没有从西归浦外围撤走之时,立即着手反击,在西归浦城外围,与淮东、儋罗联军展开会战。
“淮东与儋罗联军,在东滩白鸟砦、在日出山北麓的黑岩山各建有一座营寨,我们应在敌人反应过来之前,迅速派兵从东门出击,嵌入白鸟砦与黑岩山之间。
其主要目的,是切断白鸟砦守军的退路,将驻守白岛砦之敌牵制住,就迫使敌军在白岛砦与黑石山之间的溪野原,与我军会战……”
在第三拨援兵顺利登岸的当夜,甄封就在儋罗城里的王府,将诸将及奢家、东胡的使臣代表秦子檀、那赫阿济格召集起来,商议战御之事。
最先发言的是海阳郡兵马司副统制使权之相,他在悬挂于墙壁上的儋罗地形图上,将白岛砦及黑岩山的方位指出来,以免援军将领与两家使臣搞不清儋罗岛的状况。
明烛高烧,发出哔哔剥剥的微响,光影摇晃,使得地形图上的标识忽明忽暗。
虽说在光州时,对儋罗岛的形势已经有过充分的分析,秦子檀这时候还是正襟危坐,一边细看儋罗岛的地形图,一边认真的倾听海阳郡困守将领介绍当下的形势。
权之相身材矮壮,满脸络腮胡子,即使过来军议,也穿着坚重甲衣。
看形象,权之相是一员冲锋陷阵的武勇之将,但他介绍形势时,条理清晰,思辩有理有据,在武将里就显得更加难得。
不过权之相抢着发言,主张从东门主动进击,牵制白鸟砦之敌,迫使淮东、儋罗联军出来,在东门外的溪野原进行会战,秦子檀仍认为这是出于甄封的授意!
援军虽说都要受甄封的节制,但毕竟是从山南、关内等郡抽调过来的,各有统制使率领。
对怎么打这一战,各人的意见不会完全统一。
甄封即使有意在东门外立击展开反击,进行会战,也必须考虑、尊重援军将领的意见。
让权之相先将他的主张抛出来,即使有人反对,也不会影响甄封的威信,影响海阳郡兵与援军之间的团结。
权之相提出溪野原会战方案之后,援军将领就陆续发言,更多是询问淮东、儋罗联军在西归浦外围、白鸟砦、黑岩山一带的兵力分布细节。
秦子檀听了片刻,便知道援军将领也是倾各在东门外,利用溪野原相对较开阔的地势,跟淮东、儋罗联军打会战。
“敢问权将军,”
秦子檀轻声问了一句,“援军渡海而来,虽有兵力上的优势,终是有些仓促,不及敌军在外围白鸟砦、黑岩山两地准备充足。
立即出东门反击,与敌在溪野原展开会战,权将军以为如何化解我军准备不充足的劣势?”
“若要准备充足,则要进行频繁的试探,但也会让敌军借机摸清我军的实力以及会战的决心,”
权之相说道,“敌军将很可能弃守白鸟砦营寨,将兵力往黑岩山以西集结。
敌军即使在黑岩山给我军击败,仍有南撤回守济州城的余力,我部就会陷入被动。
比较最后硬着头皮去打防御坚固的济州城,在溪野原进行会战,对我部来说,更有利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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