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学校请了长假勉强处理了后续事宜,紧接而来的生活费学费就成了心头大患。
要不是最后好心人资助,单靠沈天琪自己,那怕是一开始就能直面生活的残酷。
奶奶唯一的挂念就是怕孤零零的孙女儿不能一生顺意,这个学,再苦再难都要上下去。
不孝女资质愚钝,出人头地怕是做不到了,好歹也要自食其力,才能够在这凉薄的世间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
这几年间,她在漆黑的夜晚做过家教,踩着清晨的露水摆过街边摊,在热闹的酒肆里洗过杯盏盘碟,也在朝阳初升时走过回宿舍的路。
穷酸时,用百十元撑过一整个月;宽裕时,也能买个把心爱之物犒赏自己。
她见过鄙薄嫌弃嘲讽高高在上,也见过高傲放纵骄奢灯红酒绿。
芳华吐露无人赏,烦忧困苦心自知。
可她有幸在亲情宠爱中健康长大,也得这世间好心人慷慨相助。
自知虽说是有人情薄似纸,但也有人雪中送炭。
有人生来是温室里的富贵牡丹,有人便需做那野地里的燎原荒草。
怎样不是活。
是荒草,一样四季同样吞吐日月精华,春日里不怕风吹,夏日里不惧雨淋,秋日迎霜站立,冬日直面严寒。
它自有碧浪连天之勇,不依附谁,也不胆怯谁,哪怕天涯海角,土地稀薄,见到暖风,便又是一春。
她拉着行李独自远去,那身影孤单瘦小,却也挺拔坚韧。
虽说是借住几日,到底算是拿钱做事。
沈天琪不必贴身照料,却也总需关注季云扬的一举一动。
这公寓确实不大,三室两厅,主客卧门对着门,一有风吹草动就能察觉。
剩下的一间布置成了书房,以季云扬目前的状态,少有光顾的可能。
沈天琪来时她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许是视力受损的缘故,她近日格外喜欢沐浴在暖暖的阳光下,出行不便,客厅的长沙发就成了最爱,一坐便能是一整天。
人与人的相遇何其有趣,兜兜转转,沈天琪又拿到了几个月前的那把备用钥匙,并被告知连密码也不曾换过。
谁能想到,不做季云扬的私人助理后她还能有居住于此的机会。
大门吱呀作响,季云扬听到是她便笑着扭过头,她遥遥举了举手中喝剩一半的牛奶,用温和清冽的嗓音说:“你到了?欢迎回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