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衍点开夏时深的头像,眯着眼把手机往眼前凑近了些,却还是看不出他的头像是个什么东西。
照片中的视角从高往低,像素不太高,融进墨一般的黑色背景上有一小片模糊的白,像是一个人的背影。
他做事没有一杆子杵到底的恒心,盯了几十秒,戚衍就觉得眼睛涩痛,随即放弃探索真相。
他把手机放远了些,点进夏时深的朋友圈。
十分钟之前,他又发了一条新的朋友圈。
[帮人搬家]干巴巴的四个字,没有任何配图,但最下面的那排蓝色小字却依旧标明了他所在的地址。
戚衍发动了车,他一面换挡一面低着头瞥了一眼搁在副驾驶位上还没暗下去的手机,很小声的嘟囔:这是你自己发地址让狗仔瞧见的。
夏时深定位的地址是个十分高档的别墅住宅区,每一栋别墅的占地面积都超过800平方米,戚衍把商务车停在别墅大门前的观景喷泉旁,看着晶莹透亮的水柱冲到几米高,变幻成各种各样的线条,再骤然落下。
阳光下粼粼的水面被打乱,溅起的水珠砸在他的车窗,发出轻响。
也许是从未见过那么漂亮的造型喷泉,那个时候戚衍没细想,为什么小区的门卫瞥了一眼他的车牌就放他进去了。
后来,他却没了细想的心情。
那天很热,戚衍趴在方向盘上,长焦镜头和相机机身摸起来烫手,像白玉一般柔润的甲体上笼了一层薄薄的金光。
镜头拉近,聚焦,搭在快门上的手指连着按了好几下,记录下夏时深从推开门到迈腿的所有细节,差不多有三十多张。
这些片子都是用不上的,他每次拍下这种照片,到公司例行检查时,就会被钱有为指着鼻子骂一通。
戚衍每次都低着脑袋说他知道错了,但下一次却还是会拍,就像鬼迷了心窍。
他每次拍到的片子都是没用的,戚衍觉得没什么,他甚至贪心的希望,希望夏时深永远让他拍到的都是没用的片子。
直到这次,浅灰色的裙摆紧跟着夏时深出现在镜头中。
按在快门上的手指有一瞬间卡顿,戚衍觉得眼皮发烫,喉咙紧的说不出话。
相机显示屏上,男人背对着镜头,站在他对面的女人面容娇俏,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女孩展眉一笑,撒娇似的把手里的袋子递了过去。
因为夏时深背对着镜头,戚衍看不见他的表情。
但毕业照片吕威扬把一厚摞打包纸箱放进后备箱,转身发现原本早该坐在车后座的男人,正站在半开的车门前发愣。
细长的手指半拢着搭在车窗,刚洗完还没来得及吹干的发梢轻微卷曲落在额前,夏时深垂眼盯着手机屏幕,看不出神情。
但夏时深最近看手机的频率好像高了许多,吕威扬这么想。
他绕过夏时深去开驾驶位车门,一条腿刚迈进去,左肩就被人按住,力气不算轻。
吕威扬以一个十分怪异的姿势扭过头,对上夏时深意味不明的眼底,还有他举在脸旁的手机。
“怎么样。”
夏时深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还未睡醒的雄性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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