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什么。
只是今日听了一曲戏文,有些感慨罢了。”
她垂眼道。
“是何戏文,能让皇嫂如此念念不忘。”
慕容曜似乎来了几分兴趣,连筷子都停了下来。
“其实也没讲什么复杂深刻的故事,只不过其中提到了一个情节,雀鸟离巢,独留下一对幼鸟在巢中,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因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年长之鸟未能回来,旁的鸟类因此径直鸠占鹊巢,夺了它们的巢穴,将幼鸟赶了出来。”
“从此幼鸟只能在外自己忍受风雨侵袭,勉强活命。”
“臣妇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实在为幼鸟们鸣不平,明明什么过错也没有,却要平白遭受这些。”
她不自觉地就将自己有些愤懑的情绪带入了其中。
“到最终也没有迎来一个正义的结局。”
“皇嫂其实说的没错。”
慕容曜淡淡道,“幼鸟无辜,可这世上,并不是无辜之人总是赢到最后的。”
“在朕看来,便是亲鸟没有因风暴出事,但若是日后哪一次无法再保护幼鸟时,这样的结局都会发生。”
“弱者无法制定规则,便只能顺应规则,若是连规则也无法利用,那便在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失败是唯一的结局。
之所以失败,也是因为它们脱离了亲鸟的庇护,既无自保的能力,能够守住先祖的荫蔽,又找不到新的依仗,便只能沦落到这个结果。”
“这是自然的选择,残酷但却合理。”
相雪露望向慕容曜,突然发现他的形象是前所未有的陌生,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改变,语气永远冷静自持,仿佛腊月寒天里宫殿飞檐上垂落下来的几尺冰凌。
她想表达的是情感价值,但他似乎没有共情,而是过于冷静客观甚至称得上冷漠地评析着这一切。
其实慕容曜说的很对,如今她几乎就是进入了一个死局。
卫国公一旦不在了,国公府的一切可能就真的守不住了。
但这仅仅是因为她们能力不足吗,当然不是的,还有这个时代环境对于女子的限制,让她们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无可奈何。
相雪露忽然有些绝望,今日她发现祖父的双鬓又斑白了些,但她却全然帮不上他丝毫的忙。
既然不能凭借自身的能力去扭转局势,似乎……便只能借助外力了。
可又有谁能帮她呢,脑中搜遍了所有记忆,都没有足够亲近的人脉,可以不计较付出的代价来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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