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长宁公主府自家已忙得脚不沾地,竟只顾得上派人送上礼物。
将杨玉叙入族谱,作为杨家养女,册立为亲王正妃,寿王的要求可谓匪夷所思。
杨家应下如此要求,自谓已是含羞忍辱到了极处。
没脸没皮如杨慎交这样的,自然不以为意。
但杨慎怡、长宁公主,甚至杨洄,无不埋怨太夫人处事不周到,想要攀龙附凤反而惹了一身骚,也埋怨惠妃以势压人,甚至于埋怨咸宜未有居中调停,替杨家找回颜面。
因此长宁袖手不肯打理家事,太夫人只得亲自点了管事仆妇收拾房舍。
杨慎交听得三弟竟有这等机缘,啧啧称奇,命他唤了杨玉来一见,又铺排宴席,要请狐朋狗友一起来看稀奇。
太夫人闻得大为恼怒,将两人一并关在院子里。
可是四十岁大的儿子,打是没法打了,只得下了死命,凭怎么闹也不准开门。
这便活像是关了两头疯牛。
杨慎交是不在意闲言碎语的,日日吊着嗓子喊撞天屈。
一时是‘阿娘心偏到哪里去?我生养的孩儿挡在外头不让回来,倒让外四路的歌女粉头之流上了高枝!
且让我去会会好女婿,果真不要我杨家的嫡女,只看中这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
一时又是‘你怕了武家那个小妮子!
我却不怕!
要杀要剐,自有我一条命去抵偿,很不与你们众人相干!
’
家宅不宁,杨洄在咸宜面前难免露出一二分,两口子便生了龃龉。
这日早起,还未睁眼,咸宜便觉得腰肢酸酸的。
贴身婢女珊瑚打起帘子,已捧了一盆热水搁在榻前高几上,温言笑道,“公主昨夜睡得可香?”
咸宜尚未答话,珊瑚已道,“公主面色怎的这般苍白,可觉出哪里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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