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那时候看孟斯故撑着撑衣杆去卫生间洗澡,面容憔悴,他原本是想问需不需要帮忙,但是男人帮男人洗澡怎么想都别扭,他也找不出合适的理由说明自己为何这般好心,因而在孟斯故回头的时候,话就拐了弯,变成了“你等会儿毛巾别用错”
。
严竞懒得解释,“算了,你先洗,我去前台拿。”
罗姨瞧见严竞顶着半干的头发过来拿新毛巾,把新毛巾递给他的同时,告诉他:“床头柜的抽屉里什么都有,不够用可以来找我或者Ross,走的时候从押金里扣就行。”
小旅馆的床头抽屉还能放什么。
严竞皱眉,“想多了,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
“不是吗?哎呦,走眼了。”
罗姨干笑了两声,“我想着你们非要住一屋,加上你不是个差钱的主儿……不好意思帅哥,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严竞走了几步,又退回去,“要是我说我跟他是,你就不觉得奇怪?”
罗姨“嗐”
了一声,“我在这儿什么没见过。
男男、女女、男女,其实都是一个样儿,感情不标性别的。”
她这话听着似乎有道理,严竞却不赞同:“没标,但有门槛。
我不是同性恋。”
“你不是,那你喜欢他吗?”
“当然不。”
“不喜欢,住店的时候那么紧张他?”
罗姨单手撑着下巴,压低声音道,“为什么还请我去找那个老头把你的表买回来,然后让我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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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他,你的手表一直在我这里当押金?”
严竞瞧着旅馆老板精明的脸,眸色发沉,“这说明不了什么,手表的事儿自有我的考虑,你只管照做。”
“别担心,我不打探客人的秘密。”
罗姨说,“不过感情可不是能守得住的秘密。”
回房间的路上,罗姨的话不停在严竞耳边打转。
话题扯到喜欢与否上,令他意识到这两日自己身上的不正常似乎都与这个有关,好像有一股力量在推动着他关心孟斯故,在意孟斯故,甚至,喜欢孟斯故。
力量不似来自已然消失的K.E,而是打从心底冒出,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多年练就的自动防御意识及时提醒严竞,不能由着它在心内肆意生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严竞回到房间叩响卫生间的门,决定把新毛巾给孟斯故以后,再跑一趟楼下,花钱让老板尽快购来一瓶相对应的清热药物。
孟斯故没有开门。
“孟斯故?”
严竞多敲了两下,“毛巾拿来了,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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