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回头说:&ldo;她呀,一住就是十天半月,这都是第三次来了。
&rdo;这季节游客不多,小旅馆里除了老板娘一家人,就只有他们两个客人。
空余的五个房间里,两间在修整,一间背阴,一间窗外吵闹,只有艾默隔壁的房间最好。
老板娘推开房门,启安眼前不觉一亮。
原木色调的房间布置得简约恬淡,c黄单洁白如新,木几上的土陶花瓶里cha了一束浅紫鹅黄的野花。
露台上搁着躺椅和小木桌,米色纱帘被风吹得鼓荡起来。
启安走到露台,看见铁花栏杆下就是浅棕色的沙滩,雪白细浪缓缓拍打着。
雨后海风清慡,夕阳正一点点沉入大海尽头。
&ldo;喜欢吧?&rdo;艾默靠在门上,手闲闲地cha在牛仔裤袋里,笑容明净。
启安背靠栏杆,莞尔道:&ldo;何止喜欢,简直一见钟情。
&rdo;修长十指在笔记本键盘上灵活翻飞。
&ldo;3月21日,阴雨,有风。
下午匆匆抵达,第一印象竟是啼笑皆非。
这里和我想象中的故园太不一样,并非废墟残破得有多厉害,而是流传下来的故事已经面目全非,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再也不愿意踏上这片故土。
&rdo;启安停下,出了一会儿神,接着又敲,&ldo;旅游开发者已将这里变成了游览胜地,老宅的过往成了他们编织兜售纪念品的噱头。
仅仅几十年,一切就这样淹没了,再没人知道真相‐‐真的没人记得吗?&rdo;他停下来想了想,唇边浮起笑意,又飞快地敲下,&ldo;至少那个女孩令我觉得欣慰,不管她知道多少,最起码我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尊重。
这个女孩非常有趣,她对老宅的兴趣和了解程度令我惊讶,想不到至今还有人惦念着这座废宅。
&rdo;想再敲些什么,似乎却又无话,启安出了会儿神,合上电脑。
夜风从露台吹进来,撩人深思。
沉闷的砰砰声却突然从隔壁传来,在静夜里一下接一下,像有人要拆房子。
启安从沙发里起身,走到隔墙边听了一会儿,老式房子的隔音不怎么好,隐约听到艾默说话的声音,间杂着继续的敲打声。
启安开门出去,见隔壁房门开着,老板娘手捧着工具箱站在屋里,里头砰砰声不绝,却不见艾默身影。
&ldo;需要我帮忙吗?&rdo;启安敲了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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