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吴家正是最艰难的时候,该卖的都卖了,镯子是她阿娘从小戴到大的,因着取不下来,所以才没卖,直到她阿娘死时,瘦得皮包骨,才被她自己褪下来,然后戴到了陆婉吟腕上。
扶苏听罢,只冷哼一声。
前头一个外祖母的遗物,现下又来一个小娘的遗物。
还要装可怜来骗他,以为他会相信她吗?
这个女人,用这张脸,这副温柔小意,委屈可怜的表情,不知骗了多少男人!
“你先回去,有消息我会让青路来通知你。”
扶苏径直下逐客令。
陆婉吟虽出身低贱,但自尊心却强,她强忍着不堪,对扶苏说出关于那只镯子的事已然是极限,可男人却不信她。
小娘子委屈极了,她咬着唇,狠狠瞪他一眼,转身离开。
扶苏站在那里,表情不变,手中的象牙折扇却朝着面颊狠扇了几下凉风。
扇风迎面扑来,小娘子蕴着泪珠,波光潋滟的眼尚在眼前飘荡。
扶苏想,这个女人一定是知道她方才那副模样是何等的风情万种,这才如此作为。
想,勾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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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又做梦了。
穿着小厮衣衫的美人,细长的裹胸布往下褪,层层叠叠,如剥落的花瓣。
他捏着手里的象牙折扇如那一头轻缓落下的青丝乌发一同打开,飘散出馨甜的香气。
扶苏霍然惊醒,榻旁站着一人,正俯身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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