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喻之美正在调酒,简兆文端着两盘轻食在背后走过,唤她带上一杯冰块,耳朵突然被咬了一下,喻之美颤栗了一身鸡皮疙瘩,旁边有女孩在聊天:“靠窗的那个穿黑衬衫的男孩好帅,不知道能不能去搭讪,要个微信总可以吧?”
喻之美一着急,左手挖了一勺冰块,右手拎起一个瓶子疯狂掂瓶子倒了半杯回到座位,简兆文正在窗边看风景,还不慌不忙地和她说:“我最喜欢的就是这儿的风景,晚上可以看到外滩,高架灯连成串,像上海穿了金腰带。”
对着杯子喝了一口,被甜腻糊了一嘴,喻之美狠狠地皱了下眉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回头看了一眼——她刚才倒了半杯荔枝糖浆。
回到座位脸都是绿的,喻之美捏起简兆文的杯子猛喝了一口:“怎么回事,在妙林糖水铺喝伏特加,来酒廊还喝伏特加。”
“这是习惯。
喝久了别的喝不惯了。”
还能因为什么,她房间里放的只有这个。
喻之美心里一阵温热,叉起三文鱼闷闷地吃:“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很坏。”
“有一点。”
“做事还很不择手段,是吧?”
“有一点。”
“那你竟然都没有批判我?”
“人性那么复杂,你是保护自己的自由而已。
人都有保护自己的自由不受侵害的权利,窦羽的背德对你不知情,法律又不能保护一切,那你把不满还给他,我有什么可批判的。
再说,反正是前男友,借你的手干掉我的对手,我开心啊。”
“简兆文,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很乐于听到你这么跟我表白的。”
“没关系,你可以拖很久不答应做我女朋友,听我一直肉麻。”
“……你怎么知道我在拖。”
“我不知道,但是之前毕竟放了你鸽子,你愿意拖多久我都接受。”
简兆文倒是不再提窦羽,把最后一块三文鱼叉住喂进喻之美的嘴里:“真是享受没有小马哥的约会,有他在话都要抢着说,完全不给人谈情说爱的机会。”
看着被浸在窗中夜色里的自己,又看着高架环形的弧线延伸到远方,背景音乐是flytotheoon,喻之美多米诺骨牌背后的秘密“你明白那种足球比赛临门一脚肯定能进又踩空了的感觉吗?你知道等了好久的煎饼果子没等咬一口就掉地上的心痛吗?你能体会到那种写了一晚上代码结果破电脑死机了的绝望吗?我他妈连夜设计得快瞎了,昼夜的bug我都没来得及改,这他妈叫什么事儿啊?”
回到房间继续摆多米诺骨牌,喻之美换了条宽松的运动裤和短背心,毫无情色姿态可言,认认真真。
简兆文心中有图纸,一边和喻之美说两面颜色不同的骨牌朝向,自己背过身认认真真去搭斜坡上的部分。
会有一个小钢球滚下来诱发地上的所有骨牌应声倒下,简兆文还像是在背暗号一样,核对第几排第几个是否摆在正确的位置。
喻之美隐隐猜到,简兆文自己设计了图案,去店里挑好颜色一块块买下,用骨牌跟她表白。
简兆文一边摆牌一边说:“我小的时候多米诺骨牌刚开始在国内火,我就跟我妈说,考了双百就给我买一套在家玩,你猜我妈说什么?”
“什么……”
“她说‘买什么骨牌,我看你像骨牌’。”
“这么直接?”
“我妈对我是秋风扫落叶般的无情。
我有个表弟在准备考大学,寄住在我家复习功课,我妈对他更像亲儿子——摆完了。”
简兆文站起身拿出手机:“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
把铁球放在斜坡中,多米诺骨牌从贴着墙的木板滚下,又倚靠重力z字形继续滑行。
一切似乎都在简兆文的预料之中,包括诡计的一点点巧思——墙边的最后一块骨牌扯着绳子撬动了一本漫画,是安达充的《touch》,绳子缓缓地往下拉,其他的书页都被黏住,只剩下最后的三页展开,喻之美有些紧张,生怕那一点点骨牌的力道拉不动,三页纸并不难,简兆文精心计算,书露出了一个开页,是上杉达也对浅仓南告白的对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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