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关澜说:“这首儿歌最早是浑说用来讥讽金盏阁的,却也因为点到了漓江的几样名景,所以传唱的广。
后来人就当成是讲漓江的风物,倒不太细究原来是说什么的了。”
关澜原先在那妓馆也听龟公说了这儿歌的第一句,没想到这后面还有好些。
他这个人虽然也识文断字,终究不是浸淫其中的人,只听这诗的表面意思,倒是没懂旬二为什么说这诗是用来编排金盏阁的。
旬二见他不解,也没细细解释,就挑了第二句和他说:“凭西一坊春,满地红花开。
这里说的就是凭春坊。”
关澜问:“满地红花开又是什么意思?是说桃花开了又落吗?”
旬二说:“现在都是这么说的,以前最早却不是这意思。”
她神色凝重了些许,开口语气都便凉:“满地红花开,一说,是打胎药,因为这里是妓坊,所以家家户户都备着红花药。
二说,是说这里的人死了,在地上溅开的血花。”
关澜听了她话里的意思,眉头都皱了起来。
旬二接着说:“如果说凭春坊四处都只是开着红花的话,那暗巷就连地缝都渗着血了。”
旬二又看向关澜,虽然其实只是话赶话的说到这里,但是她也存了几分试探的心。
如果眼前这人真的能陪余沙过下去,那这些事他迟早都是该知道的。
要是他因此会产生嫌隙或鄙夷,那她就早早乘着余沙还未发现,想办法让这人离开他的视线,便不叫余沙再伤一场心了。
旬二一字一句的说:“我哥哥,最开始,就是在暗巷,把我养大的。”
第二十四章
十三年前,余沙自己都是个孩子。
又如何,在暗巷这种地方,再养活一个孩子呢?
旬二不知道关澜是否听的懂这话背后隐约的不祥,她只是缄默着,观察着他的反应。
门外,阴云密布,须臾间,又下起了暴雨来。
项飞白捧着文卷往湖心小筑去通报,走到一半,天降暴雨。
他没方法,只得用身体护着纸卷,匆匆而行。
金盏阁内里虽然都设有风雨连廊,唯湖心小筑一处例外,四周都是空地,从鸟瞰的布局来看,倒像是从金盏阁整体的建筑群里分割出去一般。
若是从望台看去,其间往来人物或是动向都能一览无遗,并无任何遮挡。
这也算是老阁主终究还是默许了余望陵继续住在这里的理由之一。
万一湖心小筑真出了个对余少淼忠心耿耿的人,命不要了也要杀了余望陵给主子报仇,也好第一时间赶到,救下余望陵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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