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错将自己的推断说了出来,语气中不乏懊恼:“要是当时再细心点说不定能绝了后患。”
天机子捋须摇头道:“追悔一事最是无用,徒增烦恼,还不如早作准备。”
语气虽平淡,神情却严厉。
沈错见状一凛:“前辈教训的是。”
点头受教,默默记在心里,背过身去换上了道袍。
道袍合身,隐约沁出香气,闻之让人身心放松,望着窗外雨丝,沈错心中逐渐平静:“柳生一行会有几人?会在何时动手?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发难?均难以预测,当务之急就是好好休息,恢复战力。”
正要盘腿闭目汲取灵气,白郁带着阿灵进了车厢。
“怎么了?”
沈错神色紧张,“可是阿灵有什么不妥?”
“非也。”
白郁嘻嘻笑道,“白某用蜈蚣之毒逼出了阿灵体内的淤血,特来请功。”
“以毒物破血逐淤倒确实是个有效的法子,但这其中的用量需十分精准,你是如何做到的?”
沈错对医理颇为通晓,白郁的方法可行却也暗藏风险。
“山人自有妙计。”
白郁故作神秘。
沈错犹不放心,静心感受了下阿灵的呼吸。
平缓,温和。
火忍者造成的伤势竟真的恢复不少。
“不成想白郁还有这等手段。”
沈错不由对他另眼相看,继而想及自身,“我的体内也留有蛇毒,无怪我的伤势恢复较快,想来也是以毒去淤的关系。”
“与阿灵同为异类,白某自然懂得多些喽。”
只见白郁将阿灵轻放在一旁回道,“不过要让它痊愈,还需让它吃些补血养气的药材。”
沈错微微点头:“到了长沙我去药铺给它抓些药。”
“不必麻烦。
到了长沙带它去山野寻一些便可。”
白郁稍顿片刻继续道,“但也不能由着它乱跑,就让白某带着去行游几日。”
这番好意不像是请功,反倒像是将功补过,沈错费解地盯着白郁。
“在学宫时白某没帮上忙,事后自该找补一下。”
白郁随口解释了一句。
学宫一战,白郁算是被赶鸭子上架,于阿灵受伤一事并无半分亏欠,沈错心中困惑:为何他会如此介意此事,究竟是在意自己的看法?还是在意阿灵的安危?他这人真真假假实在搞不明白。
再看白郁,哼着小曲凭窗远眺,悠闲自得地看着风景变换,与天机子师徒一样,似也对坐火车颇感新鲜。
沈错决定不再探究,毕竟也不一定有答案,他无心窗外景色,自顾自盘腿吸纳起了灵气。
火车到达长沙时已经是傍晚。
沈错一行人谁都没来过长沙,下车后均是两眼一抹黑。
几经探问才找到了国立临时长沙大学的宿舍。
曾先生向宿管表明身份,打听起本地学生近况。
“啊?你们怎么还往长沙来啊?”
宿管极为惊讶,点了点师生的人数,直摇头,“前些阵子,小日本派飞机对长沙好一阵乱炸,死了好几百人。
不少师生的屋子都被炸没了,亲属也死伤不少。
所以他们都走了,逃难去了。”
“难怪路上见到不少建筑已经损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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