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日子慢慢过了大半个月,詹瑎每日宿在旁侧的另一间上房中。
倒不是真正明目张胆的同林烟说出要搬去别处住,日间装的也是颇为正常,只是夜间每每睡到一半,总要猫着腰,偷偷开了房门出去,沐浴。
沐浴完了之后,也便轻手轻脚的去了隔壁困觉。
晨起的时候,林烟都已醒了,这时便会问他,“二哥这么早是去干什么了?”
詹瑎也不支支吾吾,早早想到了解释的由头,直接道:“我早早的就出门练功了,这些日子都没能好好练功,万不可落下了。”
这一听着实有些道理,看起来他亦还是颇为上进的。
林烟颔首,许也是认同了这个解释,“嗯。”
她的话一向不多,一声“嗯”
就是知晓的意思了,算不上有不尊重旁人的心思。
这个习惯詹瑎晓得。
此后他皆是用了早上的膳食就出去了,午饭由小二送来屋子里,林烟再用。
每每晚间,他倒是都能准时回来,陪着林烟用晚饭,而后再抱了她去沐浴,省去她走路的不便。
一回生二回熟,抱了几回,客栈中浴房里的婆婆全然见怪不怪,连着林烟这个薄脸皮的也慢慢习惯了。
白日里在屋内,对林烟而言是十足的无趣。
她自是不方便去外头乱走的,詹瑎也有叮嘱过不允许她随意出门,就怕她胡乱走丢或是被有心之人骗了去。
詹瑎这人,可由不得这样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
……岑州刺史府邸守卫相当的严密,詹瑎在外猫了两日才算是寻出了些进去的门道。
也不得不夸上荆学林一句,放着好好的贵公子不做,非得去军中取那军功。
走这一条路可是难上加难的事儿,特别是家中父亲还是个有本事的。
他拿到的每一桩军功怕是都会因着父亲的声名减去一半在旁人眼中的自我努力,和常人是比不了的。
詹瑎这会子混着送菜的人之中进去了荆学林家中刺史府,踏足其中一瞬的也担忧起荆学林这榆木脑子的安危。
荆大人一家站他们将军府的势头太过明显,陈家如今势大,难保知晓了荆学林的身份对他动起心思……身侧小厮催了一句,“动作麻利点!
快将菜送了,早些回去罢!”
同他一道来的大伯面色为难,这便开口问了,“小总管,昨日剩下的菜可还能让小人带些回去?”
正值战争时候,屈子国拥兵占了诸多镇子,岑州百姓自然也是惶恐。
詹瑎一旁听着老伯这般问话,脸色也是阴沉沉的暗了些许。
百姓哪个不是靠天吃饭,听着老伯所说,府中若是有些隔夜的饭菜都可让他带回家中做着同老伴儿一起做着吃,这本不是什么难事,如今听着管事的讲起来倒像是不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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