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顺道:“督公带人去拿了高焕,就算其他官员听说了这事,应该也只以为是跟他殴打囚禁官妓有关。”
他抬头望了望夜空:“但若是与他素有勾结的人知晓了,还是会心虚。
夜长梦多,不能给他们转圜的机会。
商人们被带到了之后你们先盘问着,该动手的就动手,弄服了一两个,其余人自然俯首帖耳。
高焕一时半会还不会服罪,姚康会先招呼他。”
杨明顺知道高焕那德性,要叫他开口只怕得连着几天几夜不眠不休,连忙道:“督公先去休息,琐碎事情我们料理就是。”
江怀越颔首往刑狱前方的甬道而去,杨明顺忽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道:“对了,那两个官妓要一直关着吗?”
他脚步一顿,“事关紧要,案子没了之前不能放出去。”
走了几步,又顾自侧过脸问道:“那对姐妹现在怎样了?”
“都关起来了,已经安排人给那受伤的女子止血包扎,另有一个懵懵懂懂不识趣,被吓唬了几句应该也不会放肆。”
江怀越微一蹙眉,“怎么呢?被带进西厂还敢不老实?”
“倒也不算……”
杨明顺笑嘻嘻地道,“被关在了北院,傻乎乎地还问为什么要关她,说是想向您请罪,小的说要割掉她的舌头下油锅,她才吓得不敢吱声。
不过看她那慌里慌张的样子,是在教坊里怠慢了您,还是技艺不佳让督公生气了?”
江怀越瞥他一眼,目光冷厉。
杨明顺愣了愣,连忙收敛了笑容后退半步,嗫嚅道:“真触怒督公了?那小的立马派人去给她整整筋骨!”
“成天话那么多,我看该拔掉舌头的是你。”
他面无表情地抛下这一句,只留杨明顺在小路上兀自发愣。
夜色渐浓,风势未减,薄薄的窗户纸簌簌作响。
相思坐立不安,望着窗纸间横斜疏淡的枝叶灰影,脑海中全是这一日来的所见所闻。
高焕虽已被抓,可现在她倒是更担心自己与姐姐无法活着离开西厂。
与那个蛮横刁狠的千户相比,提督大人虽看上去斯文内敛,可是从骨子里透出的恻恻寒意更令人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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