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彧早知甄洛人在何处,同谁在一块,甚至也已经派了人去困住他们,如今在金陵耽搁这一会儿,不过是要警告秦时砚,不要动不该动的心思。
他听了秦时砚的话,面色不动声色,只是解了身上狐裘,又随手取了书房放置的一件秦时砚的狐裘披上。
秦时砚暗觑秦彧面色,犹豫半晌,终是开口道:“甄姑娘毕竟是弱女子,加之与那赵迢有着自幼的情份在,这才会拎不清冲动之下行差踏错……”
他求情的话还未说完,秦彧已然冷笑出声。
他抬手拎起自己方才解下的被雪花浸的半湿的狐裘,一扬手扔进了一旁的火炉中,寒声道:“阿砚啊,你养在舅舅身边长大,该知道舅舅我的霸王性子,辟如这件狐裘衣裳,是阿砚的,我想要,便取了,可若是我的衣裳,便是受了风雪无迹,我置于火炉毁了,也不容旁人沾染半分的。”
“我……”
秦彧这话一出口,秦时砚霎时就明白了过来,他神色略显惊惶,一顿后忙又开口回话道:“阿砚明白了,舅舅放心,阿砚断不敢动不该有的心思。”
“不敢?既要不敢也是不能,阿砚好生思量吧,舅舅先行离开了。”
秦彧说完这话,披着从秦时砚那取的狐裘就离开了书房。
此时已近黄昏,秦彧驾马从金陵出发赶往扬州那处赵迢一行人落脚的乡野客栈。
*
及至入夜,学越下越大。
山野小道上满是白雪,树梢都被大雪给压弯了。
甄洛住在客栈二楼,她从自己的房中推开窗,窗子抖落下纷纷扬扬的雪花,甄洛托腮撑在窗棂上,望着远方的一片白雪皑皑,哈出口寒气,笑弯了眼。
她喜欢雪,打小便喜欢。
正当甄洛眯眼享受这片雪景的惬意时,木门被人叩响。
来的时邢鲲。
“甄姑娘,主子命属下给您送来封小信。”
邢鲲开口说话,又笑着递了个纸条过来。
明明是只隔了一处楼梯,捎个话就成的事,却偏偏要递信儿,说来也是因甄洛的缘故,她年岁小时,有些皮,常常闯祸,每每闯了祸,赵迢便要罚她,甄洛挨了罚,总要生气,常常威胁赵迢说是再也不肯同他说话了,可小姑娘家又总有说不完的话,回回都忍不住先同他说话,赵迢少时也是坏,还总是笑话甄洛,甄洛气极,便想出个法子,生气了便不肯与他张口说话,便是对面也硬要递信儿。
到后来,两人便都有了这个习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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