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约不料他会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不由笑了笑,说道:“无晦既也觉此路是造福社稷民生之事,为何不与我同往?”
谢暎委婉地笑道:“你我虽在不同的位置,但也都是替官家办事,又何分彼此。”
有些话他只能点到为止了。
他没法告诉沈约,几日前官家在殿上召见大臣,曾有人当面嘲讽司农寺忙活半天,结果这次和常平春贷一起收取的夏税也没见多长几分。
这话往深思,令谢暎颇怀疑是放贷效果不佳的缘故。
这大约也是促使冯彧这么快就派人按察各路的原因。
但为何会如此呢?
谢暎想起曾从陶宜那里还有朝上听到的财利之说,觉得问题不外乎出在两个阶段:给或者用。
常平新法是先在京城试行的,“给”
这个阶段肯定无人敢出错,那就多半是“用”
了。
所以他后来好奇之下去看过,然后发现在放贷的地方附近不远竟新开了三家官营酒坊,而且每家都设了容色出众的官妓当垆卖酒。
这还是在京城,那么其他各路呢?在那些农户更多的地方呢?
他担心沈约会被中间那些不明不白的拉锯给牵扯进去,若要避免被人用来做矛,大概唯一的办法就是秉持初心,从“本”
入手。
也就是“一心为民”
。
换句话说便是以民为主,莫要去考虑派系得失。
这是他自己一贯秉持的中立之路。
谢暎也是在那个时候突然明白了陶宜曾提点他待在记注官这个位置上,需“多听多看多思,但要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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