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不慌不忙地否认。
“我是替你争取时间,不然她以玉石俱焚的决心再攻灵武,同罗会不会灭族我不知道,万一你们四兄弟都死了,难道要让尚未弱冠的奉节王继位?”
李俶心头一震。
奉节郡王,就是初音为他生下的长子。
他更不明白了,为什么杜若早在灵武城就认定了他继位?既然是死遁,为什么不倚靠六郎?!
明明六郎比他宽仁,精明,也比他勇敢,深沉!
“你不差!
不是疯子,也不是狂人。”
杜若似乎听到他内心的强烈自我怀疑,笑着开解。
“开元年国泰民安,太上皇大权独揽,不靠宗室,才有底气把几代皇子圈在京中当猪养。
可如今不同,长安已经镇不住九州了,十节度使或能携手荡平安庆绪、史思明,却再也不会向长安低头。
各州府有样学样,亦会截断税源,养兵自重。
如此一来,不论谁做皇帝,都得倚重宗室领兵,既要防,又要用,才能与外姓外族对抗。”
李俶目瞪口呆,他从未从这个角度思考过十六王宅和百孙院的安排。
外头僧道术士来了百十来人,乱哄哄在场院里挤着,李辅国坐在檐下看,满意地恨不得唱两声,礼部官员弯腰的弯腰,蹲的蹲,上上下下围着他,絮絮说些陈词滥调,章台爬上椅子叫喊,音调很高亢。
还有点时间,李俶结结巴巴地问。
“那,那又如何?”
“六郎继位,怕你学永王割据一方,到时候兄弟阋墙事小,消耗宗室的兵源势力才是大难。
反之你继位,只要我跟你阿耶活着,六郎就不会另立山头。
六郎活着,你阿耶就不会死而复生。
三条命在你手上制衡,你放心,我也放心。”
李俶一直在观察她的神色,当即敏感地问,“你不想阿耶当皇帝?”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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