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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在门槛上并肩坐,南灼有先见之明,在县城火车站就买足了吃的。
萧过把火腿肠的包装弄开,递给南灼。
萧过一直没有说话,南灼也什么都不问,他用平淡薄情的声调讲他的出身,然后把接受或者厌恶的权力交到萧过手里。
“我带你田野上住吧,”
他对萧过说,“我和南炎以前经常在那儿过夜。”
萧过把他吃不完的火腿肠拿过来,又给他塞了块糖,点了点头。
等他们往村外走的时候遇上了人老太太腰背佝偻地从家里走出来,老人眯着眼,应该是不怎么能看清人。
夕阳的最后一点光落下来,她端详着停下脚步的南灼,脸上的沟壑愈加深邃。
她像是不那么清醒,对南灼很亲切地笑了,用苍老的声音说:“是南炎啊?都过去多少年啦......怎么才回来呀?”
南灼紧紧抿着双唇,最终没有反驳。
老太太轻轻地抓住了南灼的手,问:“你是弟弟吧?你哥呢?”
“他......”
南灼嘴里还含着糖,说:“他进城去了。”
“啊,咋没带上你呢?”
老太太长叹一声,又问:“你爸呢?”
南灼说:“他死了。”
“哦,死了。”
老太太轻易地掠过了这句话,也许是不理解,也许是已经看淡了。
她看向萧过,问:“这是谁?以前没见过。”
南灼笑了下,说:“城里来的。”
萧过想说声“奶奶好”
,但老人已经拉住他的手,和南灼一起带着往院子里进。
她说:“那你们帮我看看,我的花花,花花怎么了......”
当年老人给南灼和南炎装馒头和咸菜的时候,家里六口人坐了一院子,但现在只剩她自己。
年轻人要进城,留了老人在乡下,一个人一片四方的天,这就是她的晚年。
老太太把两个人带到院门后面,泥垢堆积出的一个小土包上侧躺着一只不大的猫咪。
破碎微弱的叫声不停,黑白相间的猫毛打着绺,四只爪子都收缩在诡异的角度,抽搐不停。
“花花,这是我的花花啊。”
老太太浑浊的双眼被泪水冲刷出清澈的光,她无助地说:“它怎么了,你们帮我看看,帮我......我的花花......”
南灼蹲下来,伸手摸了一下,猫的腹部硬得像是坠着石头,嘴角都是带着血的白沫。
不远处的墙角处散着一把深色的颗粒,看上去有点像城里的猫粮,但南灼认得,那是老鼠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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