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先生应该做专车司机,她夜里如有应酬,结束后避免客户纠缠,总提前打好专车,十次下单,三五次由彭先生接。
季长善满意他的服务,一绛城司机懂得平稳驾驶已是难得,闭口不谈国内外政治经济形势更是凤毛麟角。
她需要这份宁静,彭先生沉默得连姓名也不介绍,这实在很好。
她重新去修改报告,待会儿见了陈月疏,一是汇报工作,二是谈一谈哪天去民政局领证。
陈月疏是季长善的未婚夫,比她大五岁,三年前从魁北克调职绛城,任华北大区销售总监。
季长善一直做他的直系下属,刚认识那会儿,除却办公室汇报工作,还随他摆过几场商务宴请。
他们请的多是当地大经销商,经销商喜好不一,总有那么一两位特别钟爱酒文化。
季长善向来反对职场性别差异化,如果以酒量论业务能力,男人能在酒桌上喝多少,她绝不逊色。
她的上司大概也信任下属能力,很少替她挡酒,偶尔挡一次,是因为经销商满面油光,提出跟季长善喝交杯酒。
陈月疏来自南方,普通话说得干净清晰,和经销商那口四五十年的绛城油话不一样。
酒局散去,陈月疏开车送季长善回家,以前他也提捎她一程,季长善从来都说自己打车就行。
车子开到小区门口,陈月疏下车送她。
那时还是冬季,凛冽得很,季长善把冷手藏进袖子,同上司道谢。
陈月疏请她不用客气,末了笑一笑,雾白的哈气缭绕嘴边:“回去吧,我在这里看你进门。”
季长善点头,转身没入小区。
如果陈月疏要求上楼坐坐,她兴许不会拒绝。
进了门请他喝一盏热茶,从此往后,季长善只会把他当上司。
然而陈月疏向她摆手,规矩得温文尔雅,让季长善相信他是个好人。
窗外夜雨骤歇,季长善拎包下车,从彭先生手里接过二十寸行李箱,向他道谢别过。
她和陈月疏约在暖阁吃饭,定了个包间。
这家餐馆精于海鲜火锅,季长善自幼长在海边,陈月疏默认她喜欢吃海鲜,两年前第一次约会就选在暖阁。
穿越米白长廊,灯光明亮,墙壁上一如既往挂雪景浮世绘。
尽管来过多次,季长善从没注意过画上风貌,只是踩着匆忙的步伐拐进一间间房。
陈月疏到得比她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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