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日不会过问宁晏的私事,只是她放着他这个丈夫不问,却去求公主,燕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秋猎随驾名单现在就搁在他案头,只等他过目便递呈皇帝,哪怕已递交皇帝,回头他要添人也不过一句话的事。
宁晏却没寻他。
宁晏没发觉他的不快,笑着道,“这几日您不在,我祖母让我帮着弄秋猎的名额,恰恰公主宣我入宫,我顺口提了一句,公主便赏了下来。”
因为他不在,才寻得别人。
燕翎脸色好看了一些,只是,“你什么时候跟淳安公主搅合在一起?”
他并不喜欢淳安公主,淳安公主聒噪,骄横,蛮不讲理,每一处都踩在燕翎底线,他不希望妻子被人带坏。
宁晏的表情便有些耐人寻味了,心情复杂地笑了笑,“第一次入宫,公主殿下为难我,被我蒙混过关,算是...不打不相识吧。”
燕翎怔了一下,原来是他给她惹的祸。
俊脸微现了几分窘迫,半晌,清了下嗓音,“抱歉,连累你了...”
宁晏手交握在一处,无声地笑了笑。
燕翎还是不太放心,
“淳安性情多变,喜怒无常,若她再欺负你,必要告诉我。”
宁晏回想淳安公主要给她撑腰,要寻燕翎算账的话,只觉有趣,二人的话她都没放在心上,“我知道了。”
秋猎在即,燕翎还有一堆事要忙,让她早点休息便离开了。
宁晏想起上一回她特意准备了,燕翎却没有过来,这一晚早早便歇下,待燕翎忙到半夜,斟酌再三来到明熙堂门口,却见院子里头黑漆漆的,屋内一盏灯都未留,心里一下不知是什么滋味,只得掉头回书房。
云卓见他去而复返,忍着笑,他最近被陈管家耳提面命,有些上道,故而开导道,
“爷,都子时了,夫人定以为您歇在书房呢,要不,您下回给夫人递个话,让夫人等您?”
燕翎想想,也该是如此,只是马上要出发去行宫,他早出晚归,何苦连累宁晏跟着受罪,也不急于一时,便索性罢了。
十月十二日,天空湛蓝无云,帝驾携百官自午门起,过正阳门大街,一路出永定门,折往西山。
前一日,宁晏着人将那空白的皇帖送去宁府,今日如霜打听了消息,路上便与她分说,
“姑娘是没亲眼瞧见那场景,二夫人跟莲姨娘母女干了起来,二夫人的头钗都被四小姐给扯落了,便在老太太跟前大哭,说是旁人欺负她们孤儿寡母,气得晕过去了,老太太被闹得无法,请了咱们老爷去处置,老爷只得将请帖给了二小姐,这才安抚了二夫人。”
“二夫人得了皇帖,转背便兴高采烈回了二房,莲姨娘母女打听一遭,才知原来二夫人都是装的,气得吐血,在屋子里又是砸东西又是哭闹的,说您也该贴着三房而不是给二房,老爷虽然平日里纵着莲姨娘母女,却也晓得跟您无关,夜里丢开莲姨娘母女去了周姨娘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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