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姚站在人群中也在哭。
有人低声说:“姚老师应该想起他儿子了。”
“她儿子怎么了?”
“前不久也是刚去世,据说也是意外从楼上掉了下去,哎,年纪也是这么一点点。”
祁因看向老姚,两鬓都已经花白的老姚一丝半点凶悍不剩,哭得像个孩子。
夏天的河堤旁很凉爽,有低飞的蜻蜓。
桥上轰隆隆地开过摩托车和公交,仿佛再多一辆车碾过桥就会被压得支离破碎。
这是王昱童王建国本来想将房子卖了,后来又改变了主意。
王建国的小徒弟和他奶奶住在电影院边上的老楼里,98年特大洪水过后也被列入危楼,只是厂门口当门面的这几栋新楼给重建了,反而是里面老得半截入土的楼都还立在那儿,墙都黑了,王昱童和祁因都叫它鬼楼。
小徒弟是奶奶带大的,他奶奶年纪越来越大爬不动楼,还摔过一次,小徒弟心疼成天跟王建国在这里诉苦。
王建国跟他说了或许会离开日光城的计划:“我们一走你就带你奶奶过来住吧,我们家一楼,刚装修两年多,全都是新的。
要走的话估计也不带家具家电了,全都给你们留下。”
小徒弟很感激,但面有难色:“我的好师父啊,谢谢,真的谢谢,但是我买不起你们家的房。
你也知道啊现在效益不好,每个月就那么几百块钱,成天咸菜白饭的,给我奶奶买点药我自己再抽包烟,基本上没剩了,哎……”
王建国一圈打他后背上:“你小子少唉声叹气。
谁要你买房子了?你住着呗,空着也是空着。”
“啊?”
小徒弟没想到,“那怎么行,你们一家子举家迁徙也需要钱啊。”
“你操心这个,别想了我都安排好了。
你好好照顾奶奶吧,她一个人把你拉扯大不容易,现在年纪大了你多孝顺孝顺,少抽烟。”
小徒弟转身抹眼睛。
王建国一手的机油,环视这个待了三十多年的车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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