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
“退了课就去见见我旧同事的儿子呗。
他也在长宁,今年考了公务员,小伙子我看过照片——”
“妈,你就别一门心思给我说媒拉纤了行吧?相信我,远方一定有人在等着我,昂,不牢你费心了。”
“谁啊?远方谁等着你啊?阎王爷啊?”
“……”
“小梦,你跟妈交个底儿,你说咱长得不丑,性格也挺乐观向上的,怎么就没见你谈个恋爱?你是不是有喜欢了的人呀?”
我不堪其扰,搪塞几句:“是啊是啊,特别喜欢,喂——信号不好——”
“真的啊——”
“喂喂,妈,网卡了,挂了昂。”
我干脆利落地挂掉了电话。
积聚在心口上多日的乌云终于有散去的苗头,我在心里旋转跳跃了几圈,突然咯噔了一下。
不知道现在这会儿,方从心有没有和方教授二次举报了,要是方教授得知此事,会不会在聚会上跟我爸提一提。
作为老师,我爸极其痛恨作弊的行为。
他要知道我在课堂上作弊,可能会给我现场补补铁,比方说给我来一颗子弹什么的。
我得在他搞出动静前,尽早促成这项有重大历史意义的会晤才行。
促成的手段单一高效——我只是把十一期间的飞机票价拎出来给他们看了看,他们就急我之所急,想我之所想,没等到十一假期,不让退课(3)为了和方从心抢时间,在我偷偷摸摸的力争下,聚会就定在了今天。
我们从机场直接赶去方教授定的餐厅。
下了出租车,我们才发现餐厅其实是在一个花园酒店的包房内。
包房里有大圆桌有沙发有洗手间有盆栽透过落地窗能看见窗外喷泉和棕榈树,能闻见人民币芬芳的那种。
太高级了。
我只在花园里待过,从没进过花园酒店,想来这顿饭钱抵得上我一个月的饭钱,还是含了徐正半张嘴口粮的。
我妈把没见过世面到处转悠的我拉住:“你不要一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样子,东摸西碰的好吧?要淡定。”
正说着,她背一靠,落地窗的自动窗帘发出“滋”
的声音慢慢下滑,眼见着屋内视线变得昏暗,她像只猫似的慌张地在墙上乱扑,嘴上还念念有词:“哎哟,这个东西是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怎么会掉?”
我淡定地从她身后找到了控制按钮,又淡定地看着窗帘卷回去,再淡定地拉着她坐在放置了一圈天鹅形状餐巾的桌边。
我妈憋了半天,说:“这个地方确实高档。
以后你结婚,双方家长第一次见面就按这个规格进行吧。”
我选择暂时性失聪,拿出手机点开消消乐,却被我爸一个眼风止住了。
“玩物丧志。
有这时间,还不如背会儿数学公式。
退了课又不是不用学数学了,下学期你还得学!
笨鸟先飞,未雨绸缪,数学是可以靠临时抱佛脚抱出来的吗?”
我爸恨铁不成钢地看我。
于是我把手机放在一边,认真地擦起一尘不染的桌子来。
怎么可以让数学玷污了这神圣高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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