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血色的脸被手电筒的光一照,散发出诡异的青白色的光。
安瑜看得胆战心惊,心里想的却是安荣。
姐夫把安荣……阉了。
为了他。
安瑜猛地仰起头,霍之潇静静地站在雪地里,肩头积了薄薄的一层雪。
明明担着罪魁祸首的名号,却最置身事外。
这是安瑜又一阵寒风卷过。
雪花贴地呼啸而过,如烟似雾。
当着安欣的面,安瑜表现得很淡定,实际上,心里格外忐忑。
因为苗姨娘还在安家。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身边有姐夫,安老太太就算有心刁难,顾忌着帅府,也不敢真的下狠手。
安老太太没对苗姨娘下手,却惦记着安瑜。
隔天,安瑜就收到了安老太太要过寿的口信。
“过什么寿?”
安瑜蹙眉道,“不逢十,也不逢五,老祖宗过的什么寿辰?”
再说了,安荣还在家里躺着呢!
不办白事就不错了,安老太太寻的什么由头办酒?下人低眉顺眼地回答:“找了个寺庙里的大师算了算,说是今年比较特殊,得过。”
这话一听就是提前编排好的,安瑜有心追问,下人也答不出更多的话。
“怪了。”
安瑜喃喃自语,“大房甘心?”
那可是大房的嫡长子,就这么被姐夫毁了命根,居然不吵也不闹,吃下了哑巴亏。
其实安瑜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别说一个霍之潇,就算是帅府的下人伤了安荣,安家的人也不敢上帅府讨要说法。
谁叫人家手里有兵有枪,腰杆子硬呢?等霍之潇晚上回来,安瑜趴在姐夫怀里,把这事儿说了。
霍之潇替他捏冻红的脚趾:“想去就去。”
“姨娘还在安家。”
他叹了口气,被姐夫捏得倒吸一口凉气,“疼。”
安瑜脚上的冻疮是旧疾了,冷的时候还没有感觉,暖和的时候反而又痛又痒。
霍之潇把他的脚拢在掌心:“得用药膏擦,以后下雪天别穿自己缝的鞋出门。”
“嗯。”
安瑜乖乖应下。
霍之潇没忍住,用指尖轻轻地挠了一下他的脚心。
安瑜笑出了声:“姐夫。”
“姐夫弄疼你了?”
霍之潇撩起眼皮,漆黑的眸子里有他的身影。
“没……”
他竟看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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