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花常乐说,“你该死。”
他说:“我该死,但是我不想死,我觉得也许我还有救。”
花常乐冷笑道:“大多数罪犯都会这么说,特别是死刑犯。”
他说:“一个人为了掩盖谎言不得不说更多谎言,我错了,但是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不,没有爱——花常乐想完便说:“我不需要了。”
那人望着天花板,过了一阵子才小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不必道歉,多此一举。”
花常乐不在意。
然而听了这话,那家伙哽咽了一下,像是被暴雨洗劫了一样,落魄成无家可归的孩童。
他解释道:“虽然我从他那里继承了冷血无情的病态基因,但是我不一样,我知道我该死。
但是,对不起,阿花,我真的……真的想要活下去,你从图书馆救了我的时候,还有电梯里狄子扬要杀我的时候,我是真的想要和你在一起。”
可惜用爱情——还是虚伪的爱情——为犯罪辩护,是可笑的下三滥把戏。
花常乐想,他自己也知道。
所以他只是给了罪犯一个轻蔑的目光,没说一句话。
“呵,难道就因为我的发情期是杀人欲望就非得要我死吗?这样,你们和杀死我姐姐的那个混蛋有什么区别。”
“别偷换概念,”
花常乐说,“不是因为你有杀人欲望就有权利杀人。”
“我只是岳昶缘做实验的生物样本而已。
我活着,就不得不让别人去死,这是岳昶缘对我做的生理改造。
他想制造属于他的腺体控制器,可是他失败了,我是个废物。”
花常乐觉得他自我贬低的样子竟有些可怜——令人发笑的可怜,他真的笑了出来,转而带着恶意夸道:“我觉得你很优秀啊,是个优秀的人渣。”
“是啊,”
那个凶手说,“你不能理解我,你不是我,你不明白。”
——笑话。
花常乐心怀愤恨,喉咙里只能抖出嘲讽和拒绝:“为什么我要理解一个杀人狂,抱歉,‘岳无缘’这个名字在我脑子里已经死了,我没法治愈你,没法救赎你,没法理解你,也没法再爱你了。”
房子(三)
看着那人逃避自己的目光,花常乐就知道这招有效,于是他顺着路子继续刺激:“行,你杀了我,去找下一把伞,世界这么大,总有新的傻逼信你的鬼话。”
他本以为对方会说些什么讨得同情,但是没有。
那杀了无数人的手,戴着冰冷的黑色手套,现在正贴在花常乐的喉结上,顺着衣领解开了下面的纽扣,又钻进了裤子里面。
花常乐问:“你想干什么?”
他说:“让你舒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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