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语心背对着她,不知道想到了哪里,说:“你,见过墨书是吗?”
司恩接过话:“当然见过。”
“墨书。”
李语心喃喃道:“我见她的时候年纪不大。
她不好看,不像现在传说里的那样。
在你们那个书院里,一本正经地当先生。
教人读书,习字,看着跟过家家一样。”
司恩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李语心的背影。
她与这位菱云夫人也是多年的交情了,之间的龃龉和恩情怎么算都是一笔糊涂账。
她早就不是当年那个,空有一腔热血,敢跪李王府的黄毛丫头。
李语心似乎,也不只是那个高高在上,目下无尘的郡主娘娘。
“我当年没救她。”
李语心说,语气变得深远,仿佛叹息,“如今轮到我自己了。”
司恩被这话里的哀思一激,先是觉得可笑,后又觉得可怜起来。
“夫人怎么能与墨先生比呢?”
她开口,少见地带了点真实的情绪:“墨先生死于自己的书,死于这世间的偏见和阶级。
想来,也确乎是救不得的。”
她偏偏头,看向菱云夫人单薄的背影。
这是个女人,她有地位,也有野心,所以在这吃人的世道里,可以不止做一个女人。
“夫人。”
司恩说:“世间百样道路,千条行当,都是留给男人去走的。
《太史公记》,浩浩荡荡上下千年,女子只写过《吕太后本纪》和《外戚世家》。”
“夫人,这不是女子的世间。
夫人既想要做男人,又为何扭捏在女子的本分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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