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都不合常理。
是故,一辆黑漆漆的小车,一队得力的龙牙卫,玄勿亲自护着,声称送一位喝醉酒的贵人回家,女皇便悄悄出了宫,往燕王府去。
到了那王府门口,马车停驻,玄勿亲手来,垫了脚凳,等她下车来。
女皇却发现一件尴尬的囧事,她似乎痛得,有些走不动路,连下车都困难了。
先前心气满满,一时痛下狠手,把自己给捅了,倒也爽快。
却不知她这身娇肉贵,又从未经过人事,被那般野蛮破身,如何承受得住。
这一路出宫,在车上颠坐了一会儿,竟越发的痛,身体里,似有利刃割过,依稀血肉模糊。
女皇倚靠在车中,犹豫着要不要下车。
下车吧,那王府深宅,要让她一路走进去,好够呛,可也总不能让玄勿背着她进去吧,那样多没威风。
不下吧,这从新婚洞房中跑出来,气势汹汹地来的,岂不是就半途而废了?就这般灰溜溜掉头回宫,那也多没威风。
便坐在那车中,想了个死马当活马医的折,招手低声吩咐玄勿:
“你去向燕王禀报一声,就说朕来了,让他出来接驾……”
“……”玄勿点头,却也是一副将信将疑的神情,转身,要抬脚进府去。
以他对这两位的了解,既没怎么懂女皇为何要在她皇叔面前摆谱,也没怎么相信,那位爷会真的出来接驾。
女皇心头,大约也是这样想的,遂又招手让他回来,换了个折递给他:
“要不,说朕受伤了……伤得很重,让他出来看看……”
玄勿心领神会,进了王府去。
果然,不多时,燕王就亲自出来察看。
出门,下阶,行到车边,见着那将头脸伏在车窗沿边,没精打采的女皇,他张口便问:
“怎么了?”
女皇埋着头,一动不动,其实心头窃喜。
她心道,只要他问的不是,“怎么来了?”“本该是新婚,怎么跑出来了?”之类,就有戏。
燕王有些吓,温柔的手,伸来扶她额头,想将她扶起。
“伤着了……”女皇顺势抬头,却蹙眉叫苦,“好痛,路都走不动……”
“伤着哪里了?”那人有些不明就里。
她藏于车窗下的那只手,就伸出那喜服的广袖来,也不递出来,就那么藏着掖着的,示意他悄悄过来看。
边上龙牙卫肃立,目不斜视,燕王探头,借着府门口的笼灯光亮,看清那车窗里面,那红锦广袖下,露一只白皙小手,掌一柄碧玉雕成的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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