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已经换了命令式的语气,根本不容他反抗。
“年夜饭有水寒跟语嫣就够了,”
他声音极其淡漠:“那么多年,家里年夜饭的饭桌上没有水寒不也是一样吃的,今年没有我,你们也还是可以照样吃。”
“少在我面前提那个忤逆不孝的东西!”
父亲的声音明显的提到了高八度。
“”
易天泽默,看来,弟弟易水寒的情况估计比他好不了多少,没准更不愿意回易家去呢。
“我再说一次,不管你有多重要的事情,也不管你有多重要的人,总之,现在,即刻,马上赶去机场,给我飞回来!”
父亲的声音再度强硬的响起,根本没商量的余地。
“对不起,我飞不回来,易家的年夜饭,我缺席!”
说完这句就按断了通话键,回头看了眼病房,为了避免继续被手机打扰,他干脆而又果断的关了机。
现在的形势已经不是六年前的形势,而他也不再是六年前的他!
所以,他不会再傻傻的跟六年前一样,什么都听他们的清晨,万初雪从沉睡中醒过来。
苍白如纸的脸看上去有些透明,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唇瓣因为缺少起了一层厚厚的茧子,恍如枯萎的玫瑰花瓣。
棕色的头发凌乱的散开在雪白的枕头上,衬托着她苍白的肌肤,恍如一朵毫无生气的水莲。
“痛,好痛”
她低呼出声,艰难的睁开眼睛,腿上的痛让她打了个寒颤,本能的喊了声:“乐乐”
没有听到回应,她本能的惊慌起来,大声的呼喊着:“乐乐乐乐”
病房里没有儿子的回应,也没有儿子的影子,她惊慌失措起来,乐乐那孩子——去哪里了?想要用手支撑着坐起来,腿上传来剧烈的痛。
她这才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动弹。
昨天撞车的一幕清晰的飞回到她的脑海,她记得很清楚,自己是把乐乐推开了的,可这会儿——该不会是?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强忍住痛大声喊起来:“乐乐!”
“妈咪,你在叫我?”
刚端着早餐走进病房的乐乐听见初雪的叫声,迈着两条小腿跑了过来。
他昨晚就知道妈咪的手术成功了,可早上他醒来时妈咪还没醒来,他又有些担心,还想着吃了早餐给凌晨五点多离开的爹地打电话,没想到他刚买早餐回来,妈咪就醒了。
而且,妈咪刚叫他这么大声,由此可以看出,妈咪的手术很成功,而效果,貌似也非常的不错。
“乐乐”
初雪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儿子,眼泪在瞬间滑落下来。
还好,儿子没事,只要儿子没事,她就放心了。
“妈咪,是不是很痛?”
乐乐被初雪突然流泪的举动吓住了。
是很痛,但是痛不足以让她流泪,她是因为激动,突然看见完好无损的儿子,太过激动了。
而乐乐则不知道初雪的心理,见妈咪突然哭了,吓得赶紧按下墙壁上的呼叫器。
医生和护士用最快的速度赶了进来,当看初雪已经醒了时同时长长的松了口气。
住院部负责医生看着初雪问:“贝莉,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作为医生,最大的心愿当然是自己的病患好起来了,虽然他也听说昨天下午这名病患的家属及其不尊重医院负责医生的意见。
初雪稳定住自己的情绪,明亮的黑眸里充满了痛苦,起了茧子的唇瓣紧紧的抿着,强忍着那一波又一波的痛。
痛,很痛,可是,她不能喊出来,否则身边的乐乐会担心的。
医生看着她额头上渗出来的汗珠,看着她咬牙强忍着痛的表情没,心里不禁被她的坚韧所折服。
断骨被强行接上,麻醉失效后醒过来的那种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很多人醒过来后因为受不了还要打镇痛泵。
“痛是表明在逐渐的恢复,这是每个做了手术后的患者的正常反应。”
医生公式化的安慰着初雪:“如果你实在是痛得受不了,可以选择用镇痛泵,不过用镇痛的话,恢复就没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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