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京官心思浮动,边将们也会蠢蠢欲动。
这人心啊,一旦搅和起来,池水便混了。
你阿耶虽然脱离了东宫,究竟还在京官的队伍里混着,指望忠王能往前动一动,再提拔提拔他。
你在忠王府里待着,看人看事,也不能只着眼于内帷,而是要看他背后的家族,看王爷的不言之意,甚至,要隔着王爷去揣摩圣人。”
杜若嗯了一声,觉得话题扯得有点远。
她有点怕,又觉得韦氏似乎明白她的苦衷。
她抬眼打量韦氏的神情,见她眉目舒展,分明并未动怒,这才放开胆量,细细琢磨起来。
这么一想,李玙对英芙的戒备,对张孺人的厌烦,分明都是冲着她们身后的韦家和兴庆宫去的。
她蹙着眉想再深一步,乍然想到,他对她的偏爱,会不会也是因为她孤孤单单,身后并无势力?
杜若瞬间便想撂下挑子不干了。
阿娘谋算的再深远,少了李玙也就是一盘散棋。
她既然拿捏不住他,后头那些还有什么可想的?
更何况,人家已经明明白白表态要送她出来了。
一想到那晚他都没问她的主意,便自顾自走了,杜若就气的直哆嗦,皱着眉纠结半天,末了还是韦氏安慰她。
“儿女打从生下来,便是在爷娘手里讨一口饭吃。
所以儿女的性情,都是一部分随了爷娘,一部分逆着爷娘,或是刚好补足。
譬如蘅儿,因为我懒怠理家,她便贤淑能干,替我分去担子;因为你阿耶处事不周,瞻前不顾后,她便细致妥帖。
又譬如你,头上有蘅儿慈爱温柔,你便骄纵天真。
可是这一家子都软弱,便生出你狡黠勇敢,迎难而上的硬脾气。
爷娘是座窑,儿女便是这窑里烧出的瓷器。”
杜若被她说的愣住了。
这话听着是个囫囵个的大枣儿,似是好话,又似不只是好话,怎么理解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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