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刻,帐外有人通禀:“有奕将军亲随,前来献贺。”
王浚一听,就来了精神:“果真送来了?是何物!”
奕延已经起身:“此物,当由末将亲自奉上。”
说着,他大步走到了帐前,从侍从手中接过了一个木匣,端在手中,回身向主位走去。
按道理说,主位尊贵,旁人很难近前。
可这是献贺,而且不论送来的是什么,营外亲卫都应该已经验过,不会有任何危险。
王浚也就大大方方坐在那里,微笑着看那羯胡趋步上前。
“此乃末将命人取来的,连同一郡之地,献于大将军。”
奕延跪在了案前,双手高举,捧起那木匣。
一郡之地?只隔一案,王浚嗅到了一股熟悉至极的味道。
从盒中传来的,正是血腥。
又有什么,能把鲜血、地盘连在一处呢?像是猜到了盒中之物,王浚兴奋的坐直了身体:“快快呈上!”
身旁侍女连忙接过盒子,放在案上,王浚亲手打开了盒盖。
看到盒中之物,王浚背后侍立的婢女尽皆掩唇,还有几声轻嘶压抑不住,传来出来。
那盒中,竟然摆着一枚人头!
就算经过白灰腌制,也避不开夏日尸腐,一眼望去,简直狰狞不堪。
“这,这可是……”
王浚非但没有闪避,眼中现出兴奋之色。
“正是魏郡太守王屏之首级。”
奕延答道,“连同魏郡、广平、阳平在内的诸郡,尽落大将军之手!”
他献上了河北诸郡!
如此一来,连司州大半,都入囊中!
王浚再也掩不住面上喜意,抚掌大笑:“伯远手段,堪称绝世!
来人,取酒来!”
这样的献礼,已经不是区区言辞就能褒奖的了,帐中议论也是嗡嗡一片。
不少将领都露出的艳羡神色。
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难怪都督会如此看重此子,实在是手段狠辣,心性坚韧!
只是这已是他破营刚刚冲入寝帐时,三名死士就已经杀尽了附近的侍从婢女,如今左右空无一人,他们扔掉手中刀剑,飞快解开了皮甲,从腰侧抽出了几节五寸来长的竹筒。
那竹筒贴身绑束,狭长短小,穿甲之后根本看不出端倪。
奕延也扔掉铜簪,把夺来的信物贴身放妥。
随后抽出腰侧竹筒,和亲兵递来的绑在了一处。
十来根筒子,捆做一团。
这筒内,放着的都是火药。
按道理说,火药乃是并州最高机密,根本不允许带出州府。
但是出征时,主公强令他带了少许。
除了用于响箭传讯外,还能治疗外伤,多放在军医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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