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谬则静静坐在那里,看着江莱为自己敷药,看着江莱为自己哭泣。
良久,岑谬盯着江莱头顶青黑的头发说道:“我是不是很没用,老让你担心,我好讨厌这样的自己。”
“那你就好好的,别让我担心。”
江莱难得冷了脸,“我暂时帮你止血,刀口有点深,需要去医院。”
岑谬像没听到江莱说话一样,兀自低着头,看手臂上的绑带:“我们这样好累。”
江莱心里一震,她抓住岑谬的手腕,抿紧嘴唇,看着岑谬的眼睛。
想说什么,不言而喻。
岑谬和江莱早有默契,她知道江莱的意思,于是勉强地扯了扯嘴角:“这样下去,我累你也累。”
江莱摇摇头:“我不累。”
岑谬沉默了。
可江莱看得出来她明显有话想说,江莱生平会。
岑谬在心里毫不犹豫地说。
她很想告诉江莱,她会一直喜欢她,但她也不敢再信誓旦旦地作出承诺,就像当初她说过永远不会离开江莱,她最终没能做到。
岑谬瘦了很多,睡衣穿在身上空了很大一截,江莱觉得自己握着的手腕如枯木,似乎再用力一些就要折断一般。
江莱放开岑谬的手腕,她的心被酸楚占据,但仅仅是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接受岑谬的决定。
那个没有得到回答的问题,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岑谬说:“我会离开a市。”
江莱问她:“你要去哪儿?”
岑谬说:“不知道,或许会去国外逛逛。”
江莱捏了下岑谬的衣角,目光终是恢复了原本的温柔:“你要回来。”
岑谬抬起头,说起了另一件事:“秦培志有问题,你离他远一些,我会匿名报警,但不一定有用。”
江莱不知道为什么岑谬会说秦培志有问题,但她相信岑谬,于是还没问为什么,先点了头。
岑谬嘴唇动了动,眸子闪烁了一下:“对不起。”
“……”
江莱看着岑谬离开过两次,一次是十年前,一次是现在。
都是在肃穆的冬天,大风刮在人脸上,像刀子一样生疼。
岑谬除了一张卡什么都没拿走,就跟十年前差不多,像是出门买个东西而已,晚点就会回来。
江莱也愿意相信她会回来。
江莱好像做不到蛮横而霸道地强迫别人,她性格太温吞,只能一次次地眼睁睁目睹岑谬离开。
不然也不至于让愧疚延续十年,变成另一种束缚。
她本身就在牢笼里,一座牢笼和两座牢笼,对于她来说好像没什么区别,都让她止步于过去。
内心越发封闭,如今雪上加霜,难以再打开。
她的优点和缺点都那么明显,如果她当班主任都会是那种连倒数第一都不会轻易放弃的老师,鞠躬尽瘁,任劳任怨。
可温和也让她很难闪闪发光,明明可以成为一个光芒万丈的人,却把锋芒都磨钝了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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