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凤岐没有找人删向珂的文章,甚至帮阮星诒买了热度。
他把文章拿给陈献云看,评论都在骂于凤岐,他又牵着陈献云的手去解锁手机,展示出一条条暖心的微信。
有他的老师,有从前的工友,也有许许多多熟悉或不熟悉的圈内人士。
李欣说我气得在微博一条一条反驳,我们他妈一起干了一个月,你怎么可能是于凤岐的人?小张说陈老师对不起,都是我给你们添了麻烦,才叫贺然那个狗东西给你泼了脏水。
冯大爷发了一条好友申请,验证栏里写,好小伙子,资本家说过的瞎话多了,我们都信你。
陈献云终于哭出来,泪水打湿了于凤岐的肩头,像雪化在身上。
他们晚饭后窝在一起看电影,放映室的沙发柔软又宽敞,这是一周来陈献云主动提的于凤岐又一次打电话给阮星诒,一起做志愿者的心理系学生旁听了这通电话,她建议让陈献云彻底离开于凤岐的世界。
老男人自然不肯。
阮星诒焦躁地踱步,她问向珂怎么办,向珂把烟头碾灭在鞋底,“星星同学,”
她说,“是时候和我们混社会的人学学了。”
阮星诒低下头,她读了那么多书,却仍捞不出自己的朋友。
谁也不知道向珂是怎么在沈阳找到冯若水的。
那天剧组正在一家拖拉机厂拍摄,向珂就那样背着一个破包,突然出现在片场,她才从过夜的硬座下来,头上泛着油光,从头到脚都是方便面和人肉的味道。
但厂里的职工就很亲切地和她聊着天,然后把主任们说闲杂人等不打许扰拍摄的叮嘱撇下,随意地放她从角门溜了进去,好像放进去的不过是他们的一个爱追星的工友。
向珂说,冯若水,你得帮帮我们,咱想办法把陈献云救出来。
冯若水化了一个略显老气的妆,穿着靛蓝色的工作服,为了拍摄,她最近学了一口流利的东北话。
“啥玩儿?”
她随手把道具揣进口袋,“咋还就要救人?”
向珂问厂里职工借了个没人的办公室,把整件事原原本本讲给了冯若水,向珂说,北京是折叠的,我们连陈献云在哪儿都不知道,但你有一台能跨过裂谷的梯子。
冯若水说我也不可能赢过于凤岐啊。
向珂说:“小陈讲过你的事情,他说你最照顾他,他也想护着你。
你和那什么狗屁周小姐的事,他半点没和于凤岐说。
他觉得你是一个好人,那你能成为他以为的那种人吗?”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