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穿得单薄,吹了一夜的冷风,却像是没事人一样,除了眼睛里有些红血丝之后,嘴角竟然是扬起来的,像是遇到了什么开心事。
姜禾把玩着手里的银子,声音还有宿醉的暗哑,“睡了,又起了。”
鸢歌注意到屋子里的摆设有些奇怪,特别是床边的塌上,显得格外的凌乱。
她悄悄看在眼里,以为是姜禾晚上发了酒疯,并没有多想下去,走过去将开了一夜的窗关上。
窗外便是院子里栽种的梅树,昨日外院明明来了人清扫,怎得还是堆积了那么多落花,鸢歌心里顿时不满起来。
她记着昨日来的是个戴面纱的粗使奴婢,瞧着倒是个乖的,手脚却如此懒慢,一点点的差事都做不好。
鸢歌心想,可得把这人提溜出来好好的教训一顿。
鸢歌转过眼,发现姜禾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条面纱,一看就是男子用的,而且越瞧越眼熟,到最后她认了出来,这不是昨日外院那粗使奴婢戴的面纱吗...
姜禾抬眼看着鸢歌,如墨般深沉的眸子里早已存了笃信,“鸢歌,昨日是不是有外人来了院子?”
鸢歌如实答道:“是,院子里的人手不够,便叫了外院的粗使奴婢来清扫落花,也不知是不是管事懈怠,干活的人昨晚才急匆匆的赶来,小姐那时候正好在喝酒,苏大人就叫他在外面等一会儿。”
鸢歌心里忐忑着,害怕是哪里出了差错,惹了姜禾不快,亦或者是那粗使奴婢做了什么,得罪了姜禾?
“那粗使奴婢叫什么名字?”
“奴婢见他戴着面纱透着几分古怪,便多问了几句,说是叫春晓,是乔管事手底下的人,因出意外脸上留了疤,恐吓到旁人,乔管事便叫他戴着面纱。”
鸢歌边说边去看姜禾的脸色,越见她并没有不喜之色,反而显出了笑意。
“的确生得如春晓之花。”
姜禾笑出了声,她原以为是一场梦,醉过去时也反反复复都梦见了薛凌玉,但是起来时照了铜镜,她唇上的咬痕还未消去,如此真实的感觉,怎能真的是梦呢?
姜禾相信自己的直觉没有错。
“鸢歌,你有没有觉得他很像一个人?”
姜禾不问,鸢歌也许还没有往深处想,她早就有同样的想法,昨日天色已深,加上还有旁的事情要忙,便没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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