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处处谋划,不过不得已为之,既然可以抽身而退,何苦再混到那浊水中?回到府中,李东祥也等候已久。
他对待芸娘的态度越发恭敬,仿佛他的差使下人似的,若看在外人眼里,只恐怕会诧异:这平安郡的首富何以对一个小小知县家的小娘子如此恭敬如仆从?那么,平安县的百姓会告诉你:不止李掌柜,平安县的所有人对待这位小姐,都是如此态度。
当年若非秋知县,这平安县还在不在都难说。
秋小姐当年她城墙上的壮举可是刻入了平安县老百姓的心头,事后倾家荡产也要兑现诺言的举动更是深深的感动了平安县的老百姓,当年几乎没有人去取那些赏银,但秋家依旧把那些赏银发到了所有人的手中,听闻,是卖掉了京城的房子、铺子、田地、庄子好不容易才凑的……什么?我们小姐名节有损——那不是那些该死的山贼作孽害的,与好好的一小姐什么相干?再说?信不信我揍你?犯法?信不信打死你伏尸臭了也没人看你一眼——“与我将这簪子送与京城卫国公家吧。”
在平安县,李家算是秋家的同盟。
当年秋家借李家剿灭了山贼、在平安县坐稳,李家借秋家之手得以保存、发展家族,当年秋家有意联姻,但李东祥因为要观察“这条船稳不稳”
装傻没应,后来这条船“稳”
了,秋家却是没再提,惹得李夫人埋怨李东祥不已。
李东祥后悔也来不及了。
总不能自个巴巴的打发媒人去问人要不要娶他家的姐儿吧……这形象……想想就够了。
李东祥看着精美的簪子犹豫,他虽然在京城有门路,但国公家这种门近乡情怯。
平安县不是她的故乡,不过邻近而已。
便是这个“邻近”
快马奔驰也要三两天,可是她却体会了这种滋味。
越近平安县,心慌乱得越不能自已——便是打仗时面对敌人千军万马,也没这般心情过。
她想这到底是怎么了,不是应该满心喜悦、急不可耐吗?却拒绝去深思,从而也让某个问题无法跃然而出,只是阴影一般若有似无地盘桓心中,那便是:若芸娘不肯见我呢?她不想见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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