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川蹲下身,指间夹着帕子,看着奚鸿轩,神色认真地请教:“那依你之见,我该如何是好?”
奚鸿轩见过无数次沈泽川这样的神色,他知道沈泽川必然是动了杀心,于是淌着冷汗,跟沈泽川对视片刻,说:“咱们没到撕破脸皮的时候,沈泽川,这回栽了,我认!
生意场败北一点都不可耻,我犯不着为着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跟你闹。
老子怕你!
这是实话,但正因为怕你,才要跟你继续干。
你好好想想,你杀了我只有四百万,可你拿住我却有奚家的金银山,我对你服气!
那你何必再沾这点血?咱们往后还有叱咤阒都的日子!”
“说得在理。”
沈泽川说,“但光凭‘服气’两个字就打发我,未免太过容易。
我听说二少有六十八把钥匙,不如咱们四六分了,也叫我放心。”
奚鸿轩慢慢撑起身,看着沈泽川的目光凶狠,说:“钥匙可以给你,但你拿了钥匙就不能再要齐惠连,如何,你肯吗?”
沈泽川缓抬起指,又百无聊赖一般地放下去,说:“你以为齐惠连值这个数?我自然是要钥匙了。”
“他既然不值钱,那么留着也无用,我杀了!”
沈泽川倏忽笑起来,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吗?到了这会儿,你还敢试探我。”
“是你在试探我!”
奚鸿轩缓慢地爬向沈泽川,终于露出狰狞之色,“我了解你,兰舟,同一个招数玩多了就没有用了。
你惯会言辞欺诈,这一刻你越是装作不在乎的人,对你而言越重要。
那日在院子里你诈过我一回,现如今还要用同样的花招,我奚鸿轩虽然不是什么绝顶聪明之人,却也不至于蠢笨到这个地步。
你不知道他在哪儿,你若是知道了,哈哈!
你就会在拿到钱后杀了我!
怎么样啊沈泽川,是不是翻遍了阒都,也找不到他?”
沈泽川微微攥紧了帕子。
奚鸿轩捋开凌乱的发,说:“任凭你能言善辩,却忘了一件事,那便是你把人藏得这样仔细,就已经叫我好生怀疑。
就算我信你几分,也不得不早做提防,与你打交道,怕的就是回头一刀。”
沈泽川眼里没情绪,他看着奚鸿轩,说:“那你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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