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翊不再说话,付伯也便不再开口了。
夜里的风越来越冷,油灯被吹灭了两三盏,赵翊仍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付伯将披风给赵翊披上,却被赵翊扯了下来,他扶着案几起身。
“大人这是准备去哪里?”
付伯问。
“去看看她”
赵翊道。
……“主公,夫人已经睡下了。”
奴婢道。
邓节实则没有睡着,她听见了奴婢的声音,听见了他推门进来,听到了他解衣服的声音,只不过装作听不了的样子,直到他穿着白色的里裳躺倒了榻上,从背后抱住了她的身体。
她的脊背贴着他温暖的胸膛,涌进鼻子里的是他身上熟悉的那股熏香味,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什么也没做,只是这么安分的抱着她。
她是醒着的,睁着眼睛看着帘子上垂下的穗子,穗子里细细的金丝线反射着从窗子的缝隙钻进来的月光,一晃一晃的。
蓦地,她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待到早上醒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如此一连就是十数天,白天见不到人影,一到了晚上熄了灯就会过来,过来了什么也不做,只是抱着她睡觉。
终于,在这一夜,邓节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待到他躺倒了榻上,她猛的转过了身体,昏暗的月光下,四目相对。
她说:“你每日都来我这里安寝?”
赵翊看着他的眼睛,他一向敏捷,如今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可以同她开玩笑,说些轻薄的话,可是他不想了,待到摘下了面具,他才发现自己竟是如此不善言辞的一个人。
半响,才淡淡地道:“是”
一个“是”
将邓节堵了住,垂下眼帘,不再与他对视,道:“偌大的一个太尉府,没有可供你安睡的地方吗?”
赵翊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了,捏着她的下巴,低头就吻了上去,她的唇软软,温热的,就连味道也是甘甜的。
她的手挡在了他的身上,被他一把弯到了身后去,她张嘴想要咬他,被他敏捷的躲开了,他吃过一次亏,总不会再吃第二次,继而又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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