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以澜在刚离开魏霖一行人的时候还在生气,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渣男套路后,得到了就抛弃的无辜少女,不过没一会儿她就看开了。
那毕竟是女神之吻的副作用,能怪谁?还是她自己心态不对嘛。
回头望了望那看不清楚的远方,赵以澜夹紧胯下宝马,疾奔向远方。
一年后,浪够了的赵以澜回到许都。
巧的是,三日前正好是新皇登基的日子,因此城门处戒备森严,看着可疑的都不让进城了,务必保证登基大典后的庆典顺利进行。
这登基大典难得的不带任何悲伤,只因为前任皇帝并未殡天,而是退位成了太上皇,另住离宫,过起了逍遥日子。
赵以澜牵着马随着排队接受检查的人慢慢往前走去,不禁回头望向远方,那看不到的地方,如今已经倒塌的破庙之中,年幼的魏霖曾经发下的誓言仿佛还在耳边萦绕。
一晃眼,曾经差点丢了性命的少年,如今终于得偿所愿,坐上了他一直想要的那个位置。
轮到赵以澜的时候,她那江湖人的打扮自然引起了京卫的主意,领头的百户上下打量赵以澜,厉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来许都?”
赵以澜温言道:“我本就是许都人士,前段日子出门探亲去了。”
她说着便报了住址,说了家中还有家人在等着自己。
“你一个弱女子,怎么敢独自出远门?”
百户再问。
赵以澜笑道:“想必大人也看出来了,我学了几年的功夫,倒也不怕路上有宵小拦路。”
如今江湖人士正是严格管控对象,赵以澜这么说,反倒成了重点照顾者。
但她的装束和独自出游一事若换了个身份经历更不可信,只得照实说了。
百户盯着赵以澜眼神严厉,赵以澜正想着自己要不要给点银子贿赂对方,便见一人突然跑来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随即那百户看着赵以澜,语气稍微缓和了些:“这位姑娘,请跟我来这里,我要派人去核实姑娘的身份。”
赵以澜也不赶时间,顶着众多好奇的目光乖乖地跟着百户来到一旁,在临时搭建成的棚子下坐着休息。
百户还挺客气,甚至给赵以澜上了杯茶,这让她更好奇之前这位大人究竟听到了什么,态度才会发生如此大的转变。
莫非,是魏霖得知她来了?不对吧,他如今是在皇宫里,哪来那么快的消息传播速度?而且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什么时候到许都,他怎么就能提前守她呢?不过……见过她样子的人也不少,说不定是有人认出了她?可若是认出了她,要么就出来相认,要么就放她进城,现在这一出又是什么意思?赵以澜百思不得其解,托腮静静思索,却见四周一行人忽然拿了明黄色的帷帐,将她所坐的棚子围了起来,就剩前面一个小口子。
赵以澜坐直了身体——该、该不会是最糟的那种可能吧?她风尘仆仆,连脸都还没有洗呢!
前方皇帝卤簿由远及近,逶迤而行,直到在临时围成的棚子前才堪堪停下。
赵以澜把茶杯从面前挪开,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
几个太监在地上铺了红毯,而一年未见的魏霖便从车上缓缓走了下来。
赵以澜忍不住吐槽,这装逼样……仿佛她从没见过他那衣不蔽体的狼狈模样似的。
一个看起来有些岁数的老太监盯着赵以澜眼神不善,似乎在谴责着她对新皇的不敬。
赵以澜觉得自己这么一个善解人意的姑娘,不能假装看不懂眼色,便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望着正向她走来的魏霖。
魏霖身着红色皇帝常服,繁复的祥云花纹纠缠缭绕,为他添了一份威严。
他面目如画,如清风朗月,令人见之难忘。
赵以澜有些感慨,见魏霖不说话,只是沉默着看她,她倒先开了口:“恭喜你。”
一旁不明真相的老太监见赵以澜如此不敬,面色难看得简直要爆炸了。
魏霖扬起手,示意其余人都退下。
老太监只得领着其余人退后。
魏霖道:“以澜,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赵以澜轻笑一声:“你这阵仗挺大的呀,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抓逃犯呢。”
魏霖微微笑了下,他的以澜可比逃犯难抓多了。
其实这次再见赵以澜,他是有很多问题想问她的,一年半以前,他被舒断念刺中,自那之后的一年,他感觉仿佛有一部分自己被掏空了,直到半年前才重新变作完整的自己,而直到那时,他才陡然想起被舒断念刺过一事就如同一场梦境,他身上没用留下任何伤口。
但他知道那不是做梦,在被舒断念刺伤后濒临死亡的时刻,他清晰地感觉到熟悉温暖的触感压在他的唇上,随后一切的痛苦仿佛都离他远去。
他对罗锐旁敲侧击过那一年发生的事,确实他的表现十分怪异,有时似乎忘了赵以澜,有时又深深地爱着她……他几乎不用思考就知道这一切跟赵以澜有关,可既然赵以澜那之后并没有跟他提过,那他便不打算再深究了。
怎样都好,只要她在。
“以澜,你可想去皇宫走走?”
魏霖邀请道,那地方正等着她这个未来的女主人莅临巡视,但这话,他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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