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吵到公公婆婆,就在外面处理。”
何澄笑微微的,将指甲修剪完,在阳光下晒了晒程老太的手。
老太手腕上戴一只翡翠镯子,晶莹剔透,程老太体态丰腴,那镯子沉沉地吃着她手上白花花的肉。
程老太微笑,“你跟阿康都有心了,常来看我。”
何澄看一眼阿May,后者自然知机,立即找个借口走开。
落地窗前的休息区里,便只剩下程老太。
程老太看着阿May的身影消失在走廊上,心知肚明何澄要跟她说点体己话,也明白她要说的是什么。
她含着点笑,先发制人,“你支开阿May,应该不会是为了跟我聊午饭吃了什么吧?”
何澄蹲在程老太椅子前,歪着脑袋,抬头笑着看她,仍用潮州话流利道,“阿康他这人,你说他传统也好,保守也好,有些事他敢想,不敢说,但我不怕。”
程老太打断她的话,“如果是关于股份的事,你可以不用试探我。”
“程老太这样聪明,我才不敢在你跟前有什么小心思呢,所以我绝不试探,有什么就说什么。”
何澄微笑起来,眉眼弯弯,“大程生跟阿康都是你的血脉,如果我是程老太你,我也不会站队。
但程老太你有没有想过,程记再这样内斗下去,哪天集团完了,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倒不如两边投资。
就像买马,这匹马也买,那匹马也买。”
程老太清醒得很。
她内心何尝没有这一想法。
但她装糊涂道,“我要买谁?”
何澄心想,一边是半退休状态的儿子,另一边是还年轻、前途无限的孙子,谁都知道怎样选。
程季康在这时候走进来,手里捧着鲜花,在程老太脸颊上贴了贴,非常亲昵。
“奶奶,你穿得这样少?不怕着凉?”
他看起来有点不高兴,扬手要喊人过来。
程老太明知他在演戏,但那戏里多少有些真心,否则怎至于一演演了多年。
她也明白,如果自己在这关键时刻再不提供些价值,以后也许就连戏都看不上了。
何澄借口跟院方处理费用的事走开,留出空间给他们二人。
她坐到程季康车上,信手把车厢内的杂志简单翻完,除业界新闻外,重点也留意一下叶家的新闻。
她将有用信息圈起来,把杂志丢在后座,在副驾驶席上,盯着养老院出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季康从里面走出来。
他脸上带着些志得意满的神情。
显然,跟奶奶的交流达到了目的,而内地官司的胜诉可能性亦不低。
何澄想,跟他父亲、他弟弟相比,他可太容易被人看穿了。
一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大少爷,备受爷爷奶奶宠爱,童年时期父母仍恩爱,自然不懂什么是察言观色。
相比起来,叶家子女众多,叶令绰跟叶允山懂得什么是戴面具做人。
程季康上了车,身子倾过来,亲吻何澄一边脸颊。
“下一步,我会以低于市场的价格,购入奶奶拥有的程记股票。
同时她会替我约爷爷提拔过的老员工出来,先控制公司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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