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医院呢,”
秦渡被大日头晒得出汗,道:“在那里要乖一点,好好吃药好好治疗,师兄等会有事,入院评估就不陪你了。”
秦渡已经朝夕不离地陪了许星洲三天,肯定压了不少事儿要做。
许星洲乖乖嗯了一声,离开门诊的阴凉,一脚踩进了阳光之中。
那感觉陌生而熟悉,像是被温暖的火苗舔舐。
“我……”
许星洲恍惚道:“是不是很久……”
我是不是很久没有走在阳光下了?秦渡像是知道许星洲在说什么:“是吧?之前师兄怕你出去不舒服,没带你出去溜达过,这么一算,你还真是蛮久没出门了。”
许星洲点了点头:“嗯。”
秦渡一手给许星洲的脸遮住了太阳。
“晒太阳是挺好的。”
秦渡嘲道:“但你没涂防晒霜,我可不想回去听你对着镜子唧唧哼哼我是不是晒黑了——快走,师兄现在等不及摆脱你。”
许星洲:“……”
许星洲心里酸酸地说:“那你现在摆脱我吧,我自己打车——”
秦渡一把把许星洲摁在了自己怀里。
他在女孩额头上亲了亲,坏坏地道:“师兄不是开网约车吗?还想去打车,你就是粘着师兄不放。”
然后他拎着许星洲的行李,一手紧紧揽着自家姑娘,拉开了自己的车门。
许星洲被网约车三个字堵了许久,费尽心思想反击,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地——找到了秦渡目前的软肋。
“可是,你三天没洗澡。”
许星洲靠在秦渡胸口,严谨地说:“我是不会黏你的。”
-秦渡一路上安静如鸡,终于不再说骚话了。
毕竟那句三天没洗澡给这位骚鸡师兄带来的打击太大,他变得极度敏感,甚至把许星洲塞在了自己的车后座上。
他和许星洲寸步不离地呆了三天三夜,只有买饭的时候会稍微离开片刻,说他三天没洗澡还真没冤枉他。
他们到了精神卫生中心后,于典海主任带着他们办了入院手续,与他们一起买了些能用上的东西——盆、牙膏牙刷、少许洗漱用品,大多是特供的——他们的病人无法排除伤害自己或他人的倾向,原则上必须院内购买。
然后,于主任带着他们穿过漫漫的、洒满阳光的走廊。
“病人要离开医院的话,”
在那长长的、落满阳光的走廊之中,于主任对秦渡道:“绝对不允许私自离开,至少要通知我一声,由我,也就是主治医生来判断情况,判断的权力在我身上。”
秦渡抱着一大包病号服和生活用品,许星洲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他们身前的阳光金黄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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