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或如他母亲所说,成长环境很好,被各种人爱着长大,所以天真浪漫,仗着童稚而无畏,即便是面对同性相爱的禁忌。
而季玄到底是被刑场那几鞭挥出了阴霾,至今未散,总觉同性相爱终被拆散,害怕失去所以爱得不安。
能做朋友已经很好,虽然不甘心,但起码能光明正大地留在荀或身边。
他说过会一直在一起。
“快说呀,”
荀或催促,“你觉得我喜欢什么样的?”
“小荀……”
季玄蹇涩难言。
“我给你个方向,”
荀或道,“要稳重。”
他清朗的声音在耳朵里回荡。
“要有耐心,”
荀或自己答题上了瘾,他说起季玄的优点总是如数家珍,“要温柔,要细心,要体贴,能包容我所有坏习惯,在他身边,我可以永远不用长大。
季玄——”
他喊了季玄的真名,所以这段将被剪去,藏进荀或的记忆里。
“季玄,”
荀或贴得更近了,“我喜欢的人,还会有什么优点?你也说一个,好不好?”
他是喜欢我的。
从旅馆那夜开始,季玄就已隐约有了感觉,并随着时间流逝逐日递增,他每一天都比昨天更确定荀或的喜欢。
只是还未到足够确定,他不能贸然开口挑破关系。
他担心荀或只是因为他教训了盛游洲而一时感动以身相许。
荀或并不了解同性恋这道议题的现实意义,他太小孩子气了,不是恋爱大过天,不是喜欢就可以了,他还得承受与家人发生尖锐且激烈的矛盾——而这点被宠爱着长大的荀或最难承受。
季玄期望荀或能想清楚。
爱情是单向的路程,给了季玄一点甜他就回不去,他不能接受和荀或谈了一场恋爱又因着各种问题分手做路人。
他完全无法接受,如果是这样那干脆就不要开始。
季玄惧怕一切有可能将他们拆开的事物,包括荀或身上这点总是莽莽撞撞的童稚,毕竟荀或的心思从来不够细腻。
他不会去丈量自身的喜欢够不够支撑他和季玄走完一生,而季玄想要的是一生,想要细水长流,不是一夜挥霍,爱过即止。
再等等,季玄对自己说,等我百分百地确定我不会失去他了,我再更改我们的关系。
毕竟做朋友总是最安全的。
他迟迟不答,于是荀或把姿态放得更软更无害,明明是在追问答案,却分毫不显得咄咄逼人:“就说一个,好不好嘛?季玄,就说一个,求求你了。”
“他……很古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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