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一个抬头,又是瞧见了他该去做的事儿。
前几日他也瞧见了窗棂内里的窗子穿出一个大洞,原来是小小的一块地方,破了也就是漏了些风。
此番过了几夜,许是夜风呼啸难容得它,窗纸撕扯了大半出来,飘飘荡的晃在里面。
冷风灌进,好不寒凉。
啧……这处破了个大洞,他做事生着炭火盆子可不就少了小半的功效?是得补上的。
……林烟睡得这一遭,倒是无梦的。
只觉得身上一会子冷一会子热,到最后便只剩燥热了。
身上也不知压了几座大山,重压得她难以翻身。
好在,在她快被压得窒息断气之前,有人帮衬着将将压着的东西移开了些许。
这些个重量少去了,她算得了生机。
转醒之前,身上像是游走这一只温热的手,细细将身子上每一处地方细细的擦拭了一遍。
林烟之时思绪已然慢慢苏醒,意识回来了不少。
待到真正反应过来身上的触碰并非梦境,林烟的呼吸立时急促起来。
闭眼与睁眼对她来说全然是无有关系的,睁了眼睛也是瞧不见。
可于詹瑎而言,却是判断床上之人是否苏醒的鉴别了。
不久前,炉子上的水声呜呜发出,是热水已开的声响。
詹瑎打了一盆子热水洗净了手,再瞧瞧眼前这个蒙头昏睡,热汗淋漓的小瞎子,真真是忽然起来恻隐之心,复打了一盆子热水过来,预备着替她将身子擦擦干净,去去身上的汗。
姑娘家家睡前沐浴总能睡得舒服些,做不到旁的事情,有这热水便替她将身子再擦一遍罢。
听出了倚靠在自己怀中的女子呼吸之间有了些不同的声响,怎的呼吸声愈发的急促深重了?……在她前胸擦拭的棉布,随着詹瑎的犹疑停了下来。
他侧头抬眼看去---林烟一张小脸便是近在咫尺的靠在他肩头,长睫映下,一派密密的暗影。
鼻翼微微张开,还是熟睡的模样。
“……”
这不,还没醒嘛。
可慢慢来,细细的擦。
詹瑎于是收回视线,继续替她擦拭着身子。
本性使然,惊乍之后定要说上几句话来缓和心绪,这便絮絮叨叨低声说道起来,“白白伺候你这小瞎子了,真该将你扒光了扔到外面去冻着!”
……语气平平的一句话,传到林烟耳中愣是听出一种咬牙切齿之感。
棉布滑过之处留下温热感觉。
他那一句话真正将林烟的意识身感拉了回来……这是在做什么?他不是早早便走了么,连着药庐的大门都不愿意给她带上。
此时为何还在她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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