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院的房顶已经碎掉了,盒子的碎片和摔坏的人偶被整齐地放在桌子上,显然何意在努力拼接,试图将他们还原。
桌上还有一瓶胶水,旁边是医用胶带。
贺晏臻刚刚啃咬何意的时候,内心的确有股怨气的,他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种委屈,可他又无法跟何意计较。
何意虽然比他大,但对他来说,何意却像是自己哺养出的一只小兔子。
他对何意有种有种近乎变态的保护欲,仿佛这是他创造的东西,谁都不能伤害,连他自己都不能。
可实际上,在他看见和看不见的地方,何意早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贺晏臻伸手捏起桌上的玩偶,随后面无表情的将这些东西都装到袋子里。
房间里属于何意的东西很少,他把实验报告装进包里,看到里面的牌位时愣了下,随后若无其事地拉上拉链,背在身上推开了门。
贺爸爸听阿姨说贺晏臻去而复返,跟米忠军打过招呼,正好下楼。
看到儿子出来,贺爸爸便喊了一声:“晏臻,正好跟我一块走吧。”
贺晏臻回头,看到了送客的米忠军和米辂。
米辂的眼睛肿着,看到他回头的时候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随后委屈地往前走了两步,“贺晏臻,你是什么意思?”
贺晏臻没看他,只对贺爸爸道:“那你在小区门口等我。”
他说完要走,想了想,又停下脚步,神色认真地看向米辂。
“米辂,你有数不清的八音盒。
可何意只有一个。”
他平静地盯着米辂的眼睛,提了提手里的袋子,“你为什么连他唯一的一个都要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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