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进来一个十八九岁,衣衫褴褛,腰间系了根破布带子的年青人,年青人头上戴着象征士子身份的瓦楞帽,居高临下看下去,那帽子上面裂开个大口子,象是张笑的合不拢的嘴,露出里面乱七八糟夹杂着不少糙梗的头发。
年青人虽然乞丐一般,却眉眼飞扬,昂首阔步,潇洒非常。
他一进来,象抽响了一声净鞭,楼下的热闹戛然而止,大家齐齐转头看向他,片刻之后,热闹又起,一阵讥刺声直传楼上。
&ldo;唉哟!
江南才子、文会首领来了!
&rdo;&ldo;唉呀呀!
这一科可偏了你了!
你不是自诩文采无人可及吗?怎么倒落了上真是一般得很,当年读书,就想考中个秀才,让家里免个钱粮就行,谁知道俞氏作乱,新旧朝更替,桐州那几年乱的不得了,那年的乡试,哪有人去考?我胆子大,就去了,整个考场空荡荡的,就没几个人,凡去考的,都中了,我就成了举人。
&rdo;大结局&ldo;您这运气可真好!
&rdo;福姐儿笑的前仰后合,这位张兄说话真有意思。
&ldo;是啊,动道好的没话说!
中了举就是万千之喜,再往后,我就不敢再想了,在家里当了十来年举人老爷,几年前静极思动,听说京城之繁华胜往日百倍,我就收拾行李,打着进京赶考的幌子来了,既来了总要下场体验一回,好歹知道这春闱怎么回事,回了家也好当个吹牛的资本,就去了,结果,放了榜,竟陪了末座,一个三甲同进士!
你说我这运气!
唉,我这运气要是给周子玉就好了!
&rdo;&ldo;张兄如此豁达厚道,中这同进士也是应有之义。
&rdo;端木桐笑道,&ldo;文采人品,张兄这人品上,一个同进士都有些屈了。
&rdo;&ldo;小哥言重了,我也就是有个自知之明,你不知道,那位周子玉周兄,文韬武略,是真正的经天纬地之才,每回听他谈古论今,我都是心驰神摇,兴奋的不能自抑,好在他年纪还小,你看看他这气度,先前我还担心他受不过这落榜的打击,一看了榜就赶紧去找他,谁知道找到他时,他正在面摊上吃面,吃了面就去大相国寺摆摊卖字,收了摊逛大相国寺,跟平时一样,我就放心了……&rdo;这位张兄话是真多,端木桐正含笑仔细听着,楼下几声清脆的锣声传上来。
几个人停了话,忙低头往下看。
楼下厅里已经抬了几个沙盘进来,墙上也挂上了几帽幅巨大的地图。
&ldo;要点评战事了!
&rdo;福姐儿兴奋,跳起来趴到栏杆上往下看,&ldo;今天不知道请了谁,咦!
居然是……高王爷!
真是的!
&rdo;福姐儿从栏杆上退回来,嘟着嘴坐回到椅子上,要是二舅点评还有点意思,高家舅舅么……没意思!
&ldo;两湖平叛,这一战失误实在太多!
&rdo;楼下一个清亮的声音突兀而起,福姐儿一下子跳起来,谁这么大胆子?敢说两湖平叛之战失误太多!
那是阿爹亲自指挥的!
失误?好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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