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颉打断他:“你也知道我高三了,我还以为你忘了。”
他嗓子有点紧,反问:“你让我回潮城真的是为了让我读书吗?”
那边的方承临好像被问蒙了,顿了几秒才急急忙忙答:“当然——”
“我要是真的回潮城了,你是先让我回学校,还是先让我去医院?”
方承临好像被掐住了脖子,一句话说不出来,电话里只剩下了呼吸声。
方颉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声音出奇的冷静。
“他们来学校找我的事你知道吧,我在哪个学校读书是你告诉他们的吗?”
“我是提过一次,但我——”
“就算同父同母的兄弟姐妹,配型成功的概率也只有百分之二十五,我和他只是有同一个父亲,你觉得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少?”
那头彻底没声音了,方颉耐心尽失:“……有时间多看看骨髓库吧,希望更大一点。”
挂掉电话,方颉手撑在洗漱台前站了一会儿。
挺好,他拿住自己父亲的软肋痛痛快快的报复了一场,把对方怼得说不出话,逻辑清晰丝毫不慌,挺厉害的,当初报文科成绩应该也不错。
但他并不高兴。
方颉重新打开水,俯身洗了一把脸,最后埋进手里深深吐了口气。
顶着满脸的水珠,方颉心里终于舒服了一点。
他转身打开洗手间的门,准备出去。
一开门,一个人正正站在洗手间门口,和方颉面对面。
“我——”
等看清面前人的脸,方颉生生把“操”
字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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