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安说话的声音有几分缓慢,似乎在犹豫着不该说不说。
“先生可说何时回来?”
白里双手捏着汝安的肩膀。
“先生,他是收拾好了行囊走的。”
“你们为什么不拦住他!”
脱口而出的,白里都没想到自己会如此大声的吼出来。
除了汝安以外,一众洒扫的小丫头,全部都吓得跪了下来,黑暗里的是谁?可以见得到的,汝安的身形有些微微颤抖,这些丫头小侍里面,最了解白里的只有汝安,她当年和白里一起在战场上,看过他一席白衣飘飘,却宛若隔世杀神的模样,空洞的眼眸似乎爬出千万的枯骨。
汝安感觉到的是切实的可怕,而其他奴婢只是惊讶与不解而已。
她眨了几下眼睛。
“阳笙先生,说,说是大人要他走的……”
“还说,如果他走了,大人,大人会好过一点。”
汝安低下头没有看他的眼睛,她不敢接触到白里的目光,似乎会被灼伤一般地躲避着。
白里本搭在额头上的手徒然地垂在地上,刚结好的血痂,又不小心再次擦破,血珠顺着皮肤流下,在她莹白的皮肤上画上一条猩红的血线。
她歪歪头,笑了一下。
是啊,她现在又是在做什么,阳笙,是他逼走的,没有错的。
一瞬间的鼻酸,白里甩了一下头企图劝退想要滚出来的泪珠,只不过一下,把额头上的血甩了下来,那血液缓缓流到白里的眼里。
顷刻间,她的世界变得一片猩红,朦胧模糊之间是一切都笼罩上了血色。
眼睛好痛,她伸手抹了一下,擦了一手的血泪,她不想哭的,可还是流下了泪水。
她不能哭的,难过的事情那么多,她该从那件事情开始哭起?只是血液杀痛了眼而已。
“好了。”
白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都起来吧。”
她扯出腰间的玉萧,抓在手里,像是什么寄托一样,缓缓走向了书房。
在所有丫头小侍大气都不敢喘地注视下,孤独地向前走着。
汝安在后面看着他,她知道,丞相一定发生了什么,让她心痛。
在丞相身边这么多年,她一直都知道,白里其实是一个感情上很脆弱的人,很容易受伤,只是一直以来,没有人允许她脆弱,她只能扮演起无所畏惧,所向披靡的形象,时间长了,甚至白里自己都忘了自己原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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